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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一章 夫妻章法

穆长萦停下不敢动弹,五官皱成一团。自己昨天去到宫里怕发生意外才将装着玉钗的盆栽放进莫久臣的书房,结果忘了让桃溪拿回来,这会被莫久臣看的正着。

她该怎么解释才好?

莫久臣转身过来看着背对自己的穆长萦:“找本王何事?”

穆长萦硬着头皮转过来嘻嘻笑着:“哈哈哈,王爷。这么好的天儿,你怎么派人搬我的东西啊?”

莫久臣毫不留情的说:“天气好与搬你的东西有关系吗?”

穆长萦:“······”

这不是随便找个借口吗?

穆长萦自知在莫久臣这里讨不到好,这次直接说:“那你为什么要搬我的东西?”

莫久臣拿起花盆送去里面,说:“搬走的是柳扶月,你是穆长萦。”

穆长萦跟进去心虚道:“我只是觉得我住的很舒服,不需要搬。再说,影响到你就不好了,是吧。”

莫久臣将盆栽放在靠墙的桌上,满意的旁边架子的一长一短的鞭子:“你现在的身份是‘圣女’,本王也要沾沾喜气。”

穆长萦撇了撇嘴。这个喜气不还是你老人家亲手所赐,她又不想要。

莫久臣回头就看见满脸嫌弃的穆长萦,轻轻一笑,不再逗她:“你是本王的王妃,理应与本王同房同床。”

穆长萦诧异:“还要同床?”

莫久臣理所当然的点头:“因为本王想要你。”

住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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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白的话震惊穆长萦一天一夜。

晚上。

她坐在主院卧房里的软榻上,看着莫久臣在自己面前毫不顾忌的脱掉外衫,看着他直接穿着寝衣去上床,似乎不在意房间里还有个她。

可是穆长萦坐不住啊。

一想到莫久臣直白不加掩饰的欲望,她该怎么面对?他们不是没有过同床共枕,可是那几次都只是同床睡觉而已。现在有了暧昧的情欲,这还让她怎么坦诚?怎么不多想?

莫久臣平躺在床上,手指关节敲着床板:“过来。”

穆长萦下意识攥紧衣领:“不——不——不了——我——我——睡这就行。”

说完。穆长萦直接去外室抱来被子跑回软榻躺下缩进去,只露出一个带着浓密头发的后脑勺。

莫久臣看过去,轻叹一声,手臂搭在额头看着床顶,竟然无能为力。

是他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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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声文因为柳扶月的死深受打击,感觉自己现在所有的争夺都变地没有任何意义。高家趁乱重击东宫。宋未聪明反被聪明误,以为曝光煦王妃的身份会让煦王府受挫,没想到却让太子陷入了悲痛欲绝之中。

这时候诬陷莫久臣无用的高家开始面临莫久臣的反击。

高贵妃终于撕破了脸不再指望太子,她自己有皇子,将培养之心全放在襁褓中的婴孩身上。

高谦庸因为误抓煦王入牢担负罪名,被信奉“圣女”的莫帝拿掉了刑部官职,丢掉大权。一气之下的高谦庸,一系列运作放弃东宫。至此莫声文彻底成为高家的弃子,独木支撑。

这边穆长萦的处境也不是很好。

柳壬亲自上门询问“圣女”之说,穆长萦都一五一十的回答毫不隐瞒。柳壬听后十分震惊,但也无话可说。穆长萦能够看出一年内失去两个女儿的柳壬就算再没有心,瞬间也苍老了很多。

魏氏是在晚上来的,穆长萦亲自将她请到客室,前后拘谨着。魏氏很平静,就是因为她平静才会让穆长萦十分愧疚。她借用了魏氏女儿的身体,现在面对柳扶月的母亲,让她怎么坦然?

魏氏微笑着:“你坐啊。”

穆长萦哎的一声,就近坐下,十分担心。

“你不必紧张。”魏氏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了。”

“嗯?”穆长萦惊讶。

魏氏说:“你上次回到柳家向我询问玉钗的秘密,你当时并不知道玉钗里面有炸药制方。可是,扶月知道。”

穆长萦回想,表情后悔。那天她确实表示自己不知道玉钗的秘密,她还以为是魏氏没有告诉柳扶月,没想到魏氏以前就与柳扶月说过真相,但是配合她演了一场戏,没有拆穿她的身份。

那一刻,她一定是忍着丧女之痛,依旧对她很好。

穆长萦想到这,鼻子一酸,泪光盈目。

魏氏说:“我不会埋怨你。刚刚桃溪已经告诉我扶月的死因,还有你为了调查扶月的死因做出的努力。谢谢你。”

“夫人!”穆长萦当不起这声感谢:“是我要谢谢您,知道我的身份还帮我隐瞒。”

魏氏转着手里的佛珠:“初知爱女亡故,我确实悲痛欲绝,但是我不能因此便一蹶不振。她为了我这个不争不抢的母亲得到庇佑,才嫁给煦王,放弃心中所爱。如果我因此放弃生命,岂不是浪费了她的心意?”

“夫人——”穆长萦为魏氏的通透感到激动。

魏氏微笑着,始终和善:“生死离别我经历的很多,我能坚持过去。长萦,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穆长萦立刻点头。她同样在期待着有人可以在异乡唤她的名字。

魏氏说:“我今日来就是来跟你说。你好不容易得来的生命一定要好好珍惜,做你想做的事,完成你未完成的心愿。代替扶月好好活下去,为了你自己好好活下去。”

穆长萦的眼泪终究是控制不住了,她好想抱着魏氏发泄出这几日背负所有的压力。她何德何能,得到柳扶月最亲的人的认可。

魏氏又对她嘱咐了几句才起身离开,自始至终,她都是在宽慰这个姑娘。不想让她背负一辈子的负担艰难生活。

穆长萦送她离开,站在煦王府门口目送她走上马车。马车离开,穆长萦知道她在华京最后的母爱温暖可能就不在了,她再也没有资格再唤出一声母亲。

穆长萦哭的难过,转身看见院子里站着莫久臣的身影。她擦着脸上的泪,走过去:“王爷。”

莫久臣看着她哭红的眼睛:“很难过?”

穆长萦低头吸着鼻子:“嗯。”

莫久臣:“有什么可哭的?”

穆长萦不同意地抬起头,眼中噙泪:“你这么冷血无情的人,怎么能懂我现在的心情。”

莫久臣被穆长萦的“冷血无情”说地笑了一声:“别哭了,我们聊聊正事。”

穆长萦还没从感伤中走出来:“我们能谈什么?”

莫久臣扯着穆长萦的衣袖带着身后的人转身向前走:“聊聊本王对你的想法和夫妻之间的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