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德七年春。
穆长萦抱着肚子给南旧亭送行。
南旧亭手里没有手帕,一时半会也不知道怎么安稳给自己送行又眼泪连连的皇后娘娘,只能向旁边的桃溪求助。桃溪双手一摊,没办法,谁让你南将军去的是吉地,皇后娘娘能不哭嘛。
城外五里处,春风吹起,遍地灰尘。
南旧亭手足无措:“娘娘,属下只是给陛下去到吉地传旨,不日就回来了。”
穆长萦眼泪簌簌的往下掉,一想到七年未见之昭哥哥心里就难过。要不是自己身体有孕很快就要临盆,她非要跟着南旧亭一起往吉地去了。这眼泪是思乡的眼泪,是想念亲人的悲壮。
南旧亭素闻孕妇的情绪非常不稳定,所以心中对皇后娘娘很是理解。可是前两个皇子降生之前,娘娘的情绪都还不错,怎么到了这个就不稳定了呢。
“呜呜呜。”穆长萦从衣袖里拿出一对玉佩交给南旧亭:“阿亭,这两个你一定要交给穆将军的两个孩儿,并告诉他们,姑姑只能做到这了。”
“这——”南旧亭不敢接受,这次只能无助的看着旁边的陛下,仿佛在说“玉佩他接还是不接”?
莫久臣浅叹一声:“罢了,你直接召见穆将军入京吧。”
南旧亭眼看着皇后娘娘的玉佩就要落在手上了,陛下这句话一出,要到手的玉佩直接被皇后娘娘收回。
穆长萦立刻收起哭意,擦掉眼泪恢复正常音调回头找桃溪:“快把给阿亭的披风拿过来。吉地这时候的风沙大,阿亭路上可要注意些才是。”
南旧亭接过披风谢谢娘娘,终于松了一口气。陛下早答应娘娘召见穆之昭不就好了,还需要娘娘这么哭着演戏嘛。
穆长萦收起玉佩向南旧亭挥手:“快走吧,别耽搁了。”
南旧亭有一种用完就弃的感觉,最后向帝后一拜,翻身上马带人奔向远方。
莫久臣的声音在穆长萦身边响起:“哭完了?”
穆长萦否认:“我哪里哭了?”
莫久臣毫不留情:“你就差把这淹了。”
穆长萦啧了一声,转身去搭桃溪的手臂不理莫久臣:“咱们赶快定一下穆将军夫妻二人来的时候,咱们怎么招待。”
莫久臣走在他们身后,猝不及防的说:“我只召见了穆将军,可没说召见他的夫人。”
穆长萦愣在原地,向后退了两步直接抱住莫久臣的手臂笑嘻嘻的说:“夫君,你说咱们给咱们的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好?你来定你来定,我都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