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祥从外面回来听到嬷嬷的传话又马不停蹄的赶去高家。刚入高家的门就看到两具尸体被抬出。这两人穆祥认得,是高谦庸送进摄政王府的眼线,不知犯了什么事被高谦庸带回来给处理了。
他走进院子看见庭院里黑压压跪的十几人,都是半年来先后送进摄政王府做眼线的人,原来是悉数被莫久臣连根拔起给送回来的。
被处理人正是给高太后传达摄政王妃怀有世子消息的两个眼线,为了邀功越过高谦庸直接告诉给高太后这个消息,导致太后口不择言在摄政王府吃了亏,这样的人可以不用留了。
高谦庸看着下人清理地上的血污听见有人来了方才抬头,眼神示意穆祥跟他进来,屏退所有的下人。
“以后关于陛下的事情,你就不要忙乎了。”高谦庸开门见山。
穆祥问:“为什么?”
高谦庸怒道:“难道你想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与陛下有关系?”
穆祥没有高谦庸那么气愤,潇洒的坐下说:“高国舅这话说的可不对,当初你利用我生下这孩子的时候,并没有说不让给我认他啊。后来将我送进宫中日夜陪伴,也是你主动提出来的。”
“你闭嘴!”高谦庸被穆祥气地浑身发抖咬牙道:“不准再提此事,别以为太后宠你就敢在我面前耀武扬威!”
高谦庸为了能够让姐姐生下孩子,高家顺理成章辅佐新帝可谓是费尽心血。他利用他可以利用的一切,偷天换日,说服父亲,欺瞒姐姐,冒着天下之大不韪就为了今天高家成为外戚权臣,辅佐小帝王上位。
莫帝驾崩前,高谦庸之所以将穆祥送进宫去就是为了安抚穆祥,让他封死他的嘴巴不准说出去一个字。有他在姐姐身边,不仅能够有效的传递出宫中的情况,还能够让他这个亲生父亲去保护那个孩子。
莫帝驾崩后,高谦庸不止一次想要杀了穆祥彻底封口。可他没想到,一向自诩高贵的姐姐竟然将他养为面首处处维护。
床帏丑闻,帝王之谜,两个最大的刀悬在高谦庸的头上,让他进退两难。此时的穆祥却因为受宠开始变得目中无人。本来唯唯诺诺之人现在竟敢耀武扬威,高谦庸杀心四起,想当场宰了他。
穆祥故意摆出受怕的样子赶紧求饶:“国舅爷,小的知错了,还请国舅爷不要杀了小的。不然小的可就要将帝王的身世秘密暴露于天下了。”
说后半句的时候穆祥十足的挑衅。他就怕自己会死在高谦庸的手里,所以暗地里准备了一份证词,一旦他死,帝王身世的秘密就会被揭开。到时候,风云变幻,朝野震动,整个高家都不免于难,高谦庸冒不起这个险。
高谦庸一生都示莫久臣为政敌,却不想在穆祥这条阴沟里翻了船。他会让穆祥付出他嚣张的代价。
“我要让你去找一个人。”高谦庸懒得与小人多费口舌。
穆祥挑眉:“谁?”
高谦庸说:“白黎。”
穆祥反问:“白太医?”
高谦庸说:“华京一役之后,她从太医院辞职还乡,现在下落不明,我要找到她。除了你我二人之外,她也参与了太后身孕一事,我需要找到她。”
这次轮到穆祥惊讶了。白黎一直都在父亲柯幻天那里,他只知道白黎是北驰旧部之人,没想到高太后的身孕一事她也参与其中。难怪她知道小皇子是他的孩子的时候并没有多大的惊讶,其实她一开始就知道小皇子非莫氏人,只是不知道亲生父亲是谁而已。
穆祥问:“找到她之后呢?杀人灭口?”
高谦庸说:“我自有打算,你赶紧找便是。”
穆祥有意推辞:“小的在宫里不好出来,要说找人国舅更好找吧。”
高谦庸指着外面地上残留的血污:“你觉得我的一举一动能够逃过莫久臣的眼睛?”
一群眼线都能够丝毫不差的拔出来,高谦庸的动向早就在莫久臣的掌握之中了。
穆祥懂了:“行,小的尽量。”
高谦庸:“我要的不是尽量,而是一定!”
穆祥笑了一声站起来:“行,小的尽量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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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夏季干旱少雨,不仅是南方就连处在北方的华京附近都因为干旱预见今年会少收。
小皇帝呆愣的坐在皇位上,看着底下的大人们因为干旱问题吵地不可开交叹了一声属于小孩子的气。回头看着帘子后面的母亲,好像让母亲抱自己离开。
莫久臣站在群臣之首,如没事人一般只是看着皇位上的小孩子,身后是户部尚书与工部尚书华当宁的争吵,真是吵的慌。
华当宁说:“不管尚书大人怎么扣银子,总之下一季度我兵部的粮草就不能少!若是延误追北驰旧部的战机,我唯你是问!”
六部都是一样的官职,谁也没有资格说出这么狂妄的话,唯独他华小侯爷有胆子说,谁让小侯爷不仅是工部尚书,更是世爵抚远侯呢,现在权势正盛,谁也惹不起。
身后的人继续争论,莫久臣看着龙椅上的小娃娃无聊,抬手让上面的公公下来让他将自己带来的小玩意送上去。莫久臣拿的不是特殊的小东西,是早朝来的路上在路边随意扯的几根枝条编织的小兔子,这本是用来打发时间的东西,入朝时候来不及扔出去,正好现在给小皇帝玩。
小皇帝不敢接,莫久臣向他抬一下下巴让他借着。小孩子开心的接过皇叔的礼物,自己坐在龙椅上玩着枝条兔子。
这一幕动静不大,下面的的人都忙着吵没有人注意到上面的奶娃娃,但是同在另一侧之首的高谦庸看得清楚。
朝会上没有吵出个结果,华当宁提议去昭阳殿继续吵,今天非要吵出个结果来。莫久臣不想参与闹哄哄的事,反正昭阳殿有华当宁坐镇没有人敢嚣张,自己则选择回去王府陪穆长萦。
刚没走几步,高谦庸就叫住了他。
“王爷。”
莫久臣双手拢在袖中侧身问道:“有事。”
高谦庸来到莫久臣身边,做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并肩而行:“今夏大旱,进入收成之日百姓很有可能颗粒无收,不知王爷有何办法?”
莫久臣说:“这是天灾能怎么办?难道还要让本王的王妃再跪在地上求雨求个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