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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一章 逼近真相

白黎说:“国舅只需要记得,你所作所为都是给高家争权势就可以了。”

高谦庸看向白黎笑了:“没想到白太医聊起政事来也是不通人情。”

白黎说:“我只是一介草民,不管谁当皇帝谁执政,我的目标一直只是折磨人的病症,与权势无关。”

高谦庸说:“所以你才会辞去太医院的首席?”

白黎不语,从药箱中拿出纸笔给高谦庸开调养身体的方子。

高谦庸看着她平静的继续忙于手头的事,好奇道:“为什么?为什么要辞官?”

白黎早已经将高谦庸的病症烂熟于心,只要确定就会毫不犹豫的写出方子,甚至可以一心二用回答高谦庸的问题。

“华京一役,我随着不少民间大夫来到战场上医治百姓,看到了因为战争伤亡的城中百姓和将士,突然间感觉到我一身医术若是只放在宫闱之中实在是浪费。故而辞去官职想多处走走,如果可以便去前线战场做一位军医,或是解决前线百姓疾病的大夫。这样,我的行医之路才算是有价值。”

高谦庸问:“既然如此,为何还在华京。”

白黎想起穆长萦,不知道她现在的状况如何,她在摄政王身边应该可以保证健康休息吧。

“我现在有很重要的病人要照顾,暂且不能离开。”白黎收起笔轻轻吹干纸上的墨汁交给高谦庸:“按照这个方子和剂量吃上一段时间,虽然不能解你困症,但至少能够让你安然入眠,不被噩梦惊醒。”

高谦庸去接纸张,手指碰到白黎的指尖被对方迅速躲开,手指摩挲感受到了对方羞涩的余温。

白黎觉得指尖麻麻的,下意识垂下手臂将手指隐藏在袖中,装作若无其事的抬头说:“国舅让穆公公找我,应该不是只为了一张药方。”

高谦庸双手折起药方说:“是,我只是想确认一件事。”

白黎说:“什么事?”

高谦庸轻叹一口气:“我不想怀疑你,可是我只能怀疑你。先皇之死,是否与你有关?”

莫帝之死对外说是为了南商耗尽心血患病亡故,对内仍有少数人知道莫帝之死乃是中毒所致,十分蹊跷。监尉司负责调查莫帝死因,这么长时间过去了依然是一无所获。

钟太后日夜推断,将宫里的所有人一次又一次的集合调查,在调查过两次之后,终于意识到莫帝死后城中战乱之时宫中少了很多人,其中就包括亲自向当时还是皇后的钟纯请辞离开的白黎。

白黎离职之前向钟太后说明的理由与她刚刚与高谦庸说的相同。钟太后那时候心力憔悴,对白黎所言说到心里所以并未觉得异常,到了今日也没有怀疑白黎。可是高谦庸没有,他去过太医院,去过白黎老家,白黎的师父老家以及调查白黎的所有过往,发现白黎在入宫前的经历十分简单,简单到无父无母,无兄弟无姊妹,只有一个已经去世的师父。越干净的人越不对劲儿,尤其是能够入宫还能够如鱼得水的人定然不简单。

高谦庸开始怀疑并且越来越确定,白黎就是杀害莫帝人。

白黎没有骗人的习惯和能力,她只要被问道莫帝之死,脸上就会显露慌张。这次也一样,眼神里的一丝躲闪被高谦庸抓个正着。

“你为什么认定是我毒死先皇?”白黎扣住手指的嫩肉,那里是高谦庸刚刚碰过的地方。

高谦庸仔细观察白黎的表情说:“我只是猜测。只怪你离宫的时间太过微妙。”

白黎笑着摇头:“我为什么要杀先皇?总要有理由吧。”

高谦庸摇头:“就是因为找不到理由,所以我才一直只是怀疑。不仅是你,太医院的所有人我都怀疑过,可是没有头绪。”

白黎不懂:“让我说句大不敬的话。只有先皇死了,龙椅才会被让出来。现在其实也是如你所愿,为何还要先皇之死因呢?”

“阿黎说的话当真是大不敬,做大夫总是喜欢这样一针见血吗?”高谦庸面露难色:“实不相瞒,陛下虽为帝但是尚未有玉玺,没有玉玺就颁布不了圣旨。现在朝政所有公文印章要用摄政王印——”

高谦庸轻笑:“明明有帝王,为何还要摄政王颁布诏书?陛下现在年幼可是骗众臣,年幼帝王不适合拿玉玺全凭摄政王。可是等陛下长大一点呢?还要做一个无玉玺的皇帝,隐瞒众臣当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一国之君?恐怕那时,朝中众臣骂的就是小皇帝,戳得是我的脊梁骨。”

白黎问:“可这与先皇之死有什么关系?”

高谦庸说:“没有玉玺我就要先得凤印。我与东宫钟太后说好了,我找到杀害先皇的凶手,她便将凤印给我。”

玉玺现在不知所踪,高谦庸就快把整个京师都翻了个底朝天仍然不见踪迹。玉玺失踪知道的人不多,一旦这个秘密被捅破,摄政王一党一定会联合起来说一通幼帝不得玉玺难做天子的话,高谦庸能够阻挡住这种攻势,可是现实就是没有玉玺,他们的帝王之路始终是理亏。

退而求其次,高谦庸只能选择盖在懿旨上凤印,只有这样才能够阻断莫久臣的摄政王之权,先给小皇帝先争取个自己盖印的权力,

又是争夺。就连一个亡故的人都要成为权势争夺的手段。

白黎已经说不出自己是治病救人的医者这样的话了。南商的一国之君死在她的手里,她怎么可能有资格自诩圣手神医呢。

“你既然怀疑我,接下来想怎么做?”白黎自知只要自己不承认就不会从这里离开。但是她不能承认,芳草阁有危险,穆长萦孕期情况不明。这种时候,她不想让任何的星点战火烧到穆长萦的身上。

高谦庸非常遗憾的说:“太医院的人怎么审的,我就怎么做。只是暂时委屈阿黎了,要像一个嫌疑人一样受我的审问。”

白黎能说什么,想来高谦庸早就做好了准备,她一个不会武功的人又何必硬碰硬。

“好。”白黎说;“我可以被关被囚,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高谦庸说:“你说,我都满足你。”

白黎看向自己药箱:“它陪了我十多年,是我生命的一部分,让我带走它。你放心,里面没有匕首更没有毒药。”

高谦庸说:“我信得过你,你是大夫不是恶人。”

“来人,将白太医带下去好生照顾看管。”高谦庸看着白黎,淡淡的吩咐道:“切莫伤了救死扶伤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