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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八章 清醒

丁午听从王妃的吩咐,无论是顾合知何时醒过来都要通知她。所以在顾合知苏醒之后,丁午忘记了现在已经黑夜王爷与王妃已经就寝,直接冲到主院敲响房门通知这一消息。

自从穆长萦因为噩梦惊醒过后,屋子里的灯光一直都是亮着的。穆长萦迷迷糊糊听到丁午的通知立刻苏醒过来,她马上起身跪在床用膝盖迈过莫久臣的身子,刚刚迈出一条腿腰就被莫久臣按住,对上他还带着缱绻的眼睛。

穆长萦就保持着尴尬的姿势,知道自己刚才夸张了些,心虚道:“顾合知醒了,我要过去看看。”

顾合知被敲门声很是不满,听到顾合知的醒来的消息又不想打消穆长萦的关心,他捏着眼角说:“等会,我陪你一起过去,回去坐着。”

穆长萦笑了,就知道莫久臣现在很有人情味,乖巧的坐回去。

莫久臣清醒过来后慢悠悠的起身,先是给坐在床上的穆长萦穿上外衣,故意对她的急迫视而不见,还有闲情逸致的去外面拿自己新的外衣穿上,回身穿完鞋子才给穆长萦穿鞋,整个过程好顺利又好慢。

穆长萦都快等不及了又不敢催促莫久臣,要知道把顾合知留在府上养伤已经是莫久臣最大的让步,她哪里敢再催促这只顺毛的狮子赶紧给自己让路。

鞋子穿好了,就代表可以走了。

穆长萦刚要起身就被莫久臣叫住,只见他还有闲工夫过来给她挽发髻,嘴里说:“大晚上的见外男,还是将头发绑起来的好。”

“是是是。”穆长萦嘴上附和着心里开始埋怨,她又不是没有披过头发见外男,莫久臣纯粹是找事。

发髻挽好了,莫久臣才去扶着穆长萦;“走吧。”

穆长萦疯狂点头,脚步丝毫没有停留的迈出房门,穿过庭院,经过角门,一头扎进朱雀榭。莫久臣一直扶着她,反复叮嘱她天黑小心,最后看实在是阻挡不住,抢下丁午手里的灯笼给她带路。

“老顾。”穆长萦来到房间一边喊着顾合知一边向内屋走去,越过屏风就看见顾合知已经坐起来,桃溪正给他喂药。

穆长萦眼泪差点掉下来:“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说着穆长萦来到床边脸上紧张和担忧藏都藏不住。顾合知艰难的扯出一丝让穆长萦可以放心的微笑,想要抬手安抚她看见莫久臣走进来,轻轻的放下刚刚抬起的手。

“我活着呢,别担心。”

穆长萦不敢耽误桃溪喂药赶紧闪到旁边,担心的说:“你能醒过来简直太好了,我以为,我以为——”

穆长萦说不下去了。其实她已经做好顾合知可能醒不过来的准备,一直压抑着这种想法不敢跟别人说,现在顾合知醒过来,她真是松了一大口气。

“我一定去万安寺还愿。”穆长萦吸了一下鼻子。

这几天她都开始祈祷神佛了,不管是不是佛祖保佑,她都回到万安寺三跪九叩的好好还愿。

顾合知被穆长萦给逗笑了:“阿萦,你知道的,我受过那么伤都挺过来了。”

穆长萦说:“那不一样,你以前从来没有晕成这般。”

顾合知问:“我昏睡了多久?”

“五天。”穆长萦可是掰着手指头算的日子。

顾合知靠着床壁,眼神空洞下来。五天,足以让芳草阁的人相信他死了吧。

莫久臣站在不远处,听着穆长萦的委屈声再看顾合知这副会让穆长萦担心的样子,心里暗暗不痛快。看到顾合知想什么,开口打断顾合知“死而复生”的喜悦。

“柯幻天想要置你于死地,你接下来想怎么办?”

顾合知回过神。

穆长萦回头对莫久臣商量着说:“老顾才醒,你能不能先不问这个问题?”

莫久臣:“······”

得,敢情是他的错了。

桃溪和丁午偷偷相视一眼,总感觉屋子里的温度瞬间冰冷。

顾合知拿过桃溪的药碗说:“我自己喝吧。”

桃溪哦一声将汤药碗里的勺子拿出去,看着顾合知将汤药一饮而尽将碗接过来,跟着丁管家退出房间。

穆长萦手疾眼快赶紧送过来蜜饯罐子,顾合知冲她笑了笑拿出一颗蜜饯吃下去。

站在一边看到两人表情的莫久臣头疼:“······”

顾合知知道莫久臣有话要说,自己对穆长萦说:“我已经没事了,天色这么晚,你回去休息。”

“你确定?”穆长萦伸手去摸莫久臣的额头想要确定他的烧已经退下,可是被顾合知给歪头躲了过去。

穆长萦的手停在半空,突然意识到顾合知已经开始有意识的要与她保持距离。不是因为两人的关系不如以前,而是他其实已经清楚了,此次之后,她会一直都是莫久臣的妻子。它们之间关系再好,也要保持尺度和分寸,这是尊重和礼貌。

更是顾合知彻底将穆长萦交给莫久臣的信号。

穆长萦淡然的收回手,笑着;“嗯。你们聊。”

顾合知知道穆长萦已经明白了他的深意,微微点头。

穆长萦撑着腰站起来拒绝了莫久臣上前搀扶,说:“我先回去睡了。你们好好聊,不要吵架。”

莫久臣说:“我送你。”

穆长萦摇头:“不用,桃溪在外面。”

莫久臣看出穆长萦不想让他送:“好。小心。”

穆长萦点头,撑着腰走出房门,让桃溪桃溪送自己回去,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儿,顾合知说:“摄政王这么晚宁可不陪阿萦也要有话对我说,想必是大事吧。”

莫久臣双手拢在袖中说:“你受伤可是破坏了本王的原计划。”

顾合知说:“让我想想。是不是我上次回去芳草阁,你的计划里是我可以平定阁中内乱,降低你攻打我们的难度。”

莫久臣说:“是啊,顾大人不愧是大理寺卿出身,想的很远。”

顾合知自嘲笑道:“别说是破坏了摄政王的计划,就连我自己也没想到,有朝一日我会被芳草阁赶尽杀绝。”

莫久臣说:“那你呢?都活过来了,考虑什么时候杀地他们片甲不留?”

顾合知问:“你想与我合作?”

莫久臣说:“不然呢?白养着你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