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萦说:“我的身份有什么可证明的?”
顾合知说:“我不想一辈子都背负叛军的名号,也不会让你一辈子都是灭国公主女儿的身份。这事你不用管,有我呢。”
穆长萦突然发现自己一直担心的事情是多余的。
在顾合知决定于莫久臣合作之后,他就已经考虑到下一步甚至是更下一步的走法。顾合知不是一个喜欢缅怀过去的人,前方有路就走,前往没路闯过去也要走。能够执掌芳草阁多年的能力不是随便说说的,更何况顾合知是唯一个掩饰身份将莫久臣玩弄在鼓掌中的人,他的选择和能力不需要怀疑。
只管放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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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一切都是稳步前行,柯幻天那边乱上加乱。
刚刚安定了新据点就听到各地分部被扫平的消息,柯幻天一口气没上来差点晕过去。
“这是天要灭我北驰呀!”
一个小跟班说:“不会的,我们还有公子。只要公子那边顺利,咱们就没问题。”
柯幻天渐渐恢复平缓:“对,只要祥儿在就没有问题。快写信给避暑山庄。”
从新据点跑出来的快马刚刚跑出一公里,就被人给截下来。不到一会儿,信就落在了莫久臣的手里。
穆长萦伸长脖子要看莫久臣手里的信:“给我看看。”
莫久臣上下扫了一眼递给穆长萦。
穆长萦反复看了几次笑了:“柯幻天在跟穆祥求助。”
信上写的内容不多,总结来说就是柯幻天想让穆祥出个办法。看来柯幻天是走投无路,没有办法才冒险给避暑山庄送信。
“穆祥都火烧眉毛了,他能给柯幻天出什么主意。”穆长萦将信还给莫久臣。
莫久臣将信放在柯幻天的信筒里,连信带桶从门扔出去,让人原封不到的送去避暑山庄。
“穆祥的小聪明可不简单,说不定明天早朝我就能看到高谦庸愁眉苦脸了。”莫久臣坐回到穆长萦的床边,给她盖好被子。
“你的意思是穆祥会求高谦庸?”穆长萦偷偷地将腿上的被子轻轻扯下。
“只要有小皇帝在,高谦庸和穆祥就是彼此依附生存的蚂蚱,分不开。”莫久臣又将被子给她盖好。
“······”穆长萦轻轻再偷偷地扯:“穆祥可是找到了一颗大树好乘凉。”
莫久臣起身去到外室又拿了一床被子走进来:“这次怨不得穆祥,是高谦庸铤而走险制造假的皇室血脉,所以他必须要承担穆祥可能带来的危险。”
说着,莫久臣将被子盖在穆长萦的腿上,她既然爱扯就给她多盖几个。
穆长萦扯被子的手一顿:“······”
“你觉得高谦庸会怎么帮穆祥?”穆长萦这次乖了,不敢再扯被子。这么热的天要是多盖几个,一定会泡出汗的。
莫久臣见她不动了,轻刮她的鼻梁:“不管怎么帮,这次我都不会让他帮。”
穆长萦被莫久臣揽在怀里,依靠着他说:“你要隔断朝中和避暑山庄的联系?”
莫久臣点头:“该阻断了。源时已经挑好日子去平荡柯幻天。”
穆长萦回头不解:“你还信这个?打仗还要挑日子?”
莫久臣笑了,额头撞了一下穆长萦的小脑袋:“想什么呢?我又不是先帝。眼看就要入秋进入阴雨天,需要源时算算哪天风和日丽哪天大雨绵绵。”
吓穆长萦一跳,她还以为莫久臣也得了个算命的爱好。
“你是想风和日丽出兵还是阴雨绵绵出兵?”穆长萦随口一问。
莫久臣说:“我会等出月子再出兵。不然你坐在床上得多着急。”
穆长萦心里暗笑,莫久臣倒是了解自己,知道自己肯定坐不住。她逞强道:“我会乖的。”
莫久臣不以为然:“是吗?乖刚刚还会扯被子?”
穆长萦:“······”
她就知道莫久臣不嘲讽她两句不会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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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祥收到信件的时候刚刚与高太后翻云覆雨一遍。他站在床帐外看着信,回头看着红纱帐中回味余香的高太后,止不住的忧虑。
他想了想,还是直接穿衣出门。
次日朝堂上安静了许多。因为摄政王和国舅爷平分剿灭北驰余孽分部之功,和平相处起来。两大权臣都合作了,其他人就不敢再吵。除了华当宁依旧锲而不舍的抠银子扯几下口舌之争,现场都非常安静,陈述完一些奏折后纷纷退场。
莫久臣已经知道昨夜穆祥连夜去到高家,看到高谦庸面如土灰就知道他碰到的难题不简单。莫久臣心情好,心情好就得多与熟人说说话。
“高国舅没休息好?”摄政王主动找国舅爷说话,附近的大臣们都渐渐放下步伐,想听听他们二人说些什么。
高国舅很少被莫久臣叫住,回头看着走到旁边的摄政王,说:“事务繁忙,睡不好觉罢了。”
莫久臣说:“本王就说评判芳草阁分部的烂摊子不好打理,华当宁还要硬塞给你。要不,本王去帮忙?”
高谦庸露出礼貌性的笑容:“王爷正在享受天伦之乐,下官不敢打扰。”
莫久臣说:“本王很久没有得到陛下的消息了,不知道陛下现在如何了?”
高谦庸说:“下官只与陛下和太后传达朝中之事,不曾问过私事。”
莫久臣笑了一声:“陛下虽为帝王但终究是个孩子,还是高国舅的外甥,你这个当舅舅的还是要多多关照才是。”
高谦庸说:“王爷建议的是,下官记下了。”
莫久臣看了看周围,凡是往这边看的众臣纷纷躲避实现。他在高谦庸的耳边说:“高国舅要是碰到什么难事,可要与本王说才是。”
高谦庸低声说:“都是些小事不用王爷操心。”
莫久臣说:“本王不操心高国舅的家事,只操心国本。要是刑部做不来的事,就找本王的监尉司。见光的和见不得光的本王都能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