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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 林鲍的报复

“七个月。”

“七个月?不可能啊,她怎么可能...”

战寒爵怎么也想不明白,时萦为何会在他离开仅一个月后,怀上凌云龙的孩子。

“八个月前,阿萦住的房子突然起了一场大火。我那天恰好在周边办事,见房子起了火,就奋不顾身地将她从火海中带了出来。她哭着跟我说,你不要他了,我看她可怜,就在她情绪稍稍缓和过后,提出了求婚,她也欣然同意了的。”

“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要她?”

凌云龙小心翼翼地瞅着战寒爵的脸色,小声嘀咕道:

“这我哪里知道呀?我和她在一起的这段时间,就没听她提起过你。”

“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她过得好不好?”

战寒爵心痛地无以复加,颓然地跪坐在凌云龙身侧,好似被无数幽黑的藤蔓所缚,一下子就被拽入了万丈深渊。

凌云龙点了点头:

“她过得挺好,成天都是乐呵呵的。有一回,她突然指着腿根上的红痣说,身上的红痣代表了上辈子未了的情缘。她还说,她一直坚信我和她在上辈子就有所牵绊。”

“……”

时萦身上的红痣,战寒爵自是见过的。

数个月前,也曾开玩笑跟她扯起了前世今生。

没想到,时萦竟把这一副说辞用到了凌云龙身上,这让他倍感痛苦和绝望...

正当他失魂落魄地打算离开凌宅之际,楼上突然传来了婴儿的啼哭声。

战寒爵瞬间警觉了起来,不顾凌云龙的阻拦,忙冲上了二楼,将尚在襁褓中的凌墨抱在了怀中。

“宝贝...你一定是我的宝贝,对不对?”

战寒爵激动不已,他见怀中的孩子这么的健康,一点儿也不像是早产儿。

这使得他开始怀疑凌云龙刚才说的话到底有几句是真的。

凌云龙刚刚说过,时萦死于羊水栓塞,而她肚子里七个月的男婴也没能保住。

既是如此,凌家为何会莫名多出一个婴儿?

此刻,凌云龙看上去也有一些紧张,面对战寒爵的质问,脸色都给吓青了。

为了圆谎,他只得强作镇定,偷偷拿出了一份锁在柜子里的领养证明,道:

“这孩子是我在仁禾医院领养的。时萦出事当日,这孩子的生母在生下她之后就将她给丢弃在了医院的垃圾桶里,逃了。那时的我没办法接受时萦和孩子双双故去这样残忍的事实,索性就收养了这个可怜的女婴。”

为了让战寒爵相信凌墨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凌云龙还翻起了几日前的报纸,指着报纸上有关于仁禾医院弃婴的报道,煞有其事地道:

“报社那边原本是打算公开领养人的相关信息的,考虑到这类信息公开之后,对孩子并无好处,就隐藏了我的相关信息。”

听凌云龙这么一说,战寒爵才不情不愿地将手中一直冲他笑的女婴交还给了凌云龙。

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而死心。

兀自去了一趟报社,深入了解了仁禾医院弃婴一事后,发现和凌云龙所说并无出入,这才彻底死了心。

他不知道的是,领养弃婴不过是凌云龙用以掩他耳目的手段。

领养了弃婴后,没两天他就将弃婴扔进了孤儿院,从此再也没有管过那可怜的小婴儿。

同年十月底,为疗情伤远赴M洲的战寒爵听闻凌云龙又有了一个孩子后,气得咬牙切齿,恨不得将凌云龙那个渣狗玩意儿千刀万剐。

他也曾打电话质问过凌云龙,为何会在时萦孕期内,出轨时萦的闺蜜华国当红影后苏毓。

凌云龙却将这口锅甩给了竞争对手,说什么竞争对手给他和苏毓下了药,二人是在无意识状态下发生的关系。

他原打算让苏毓打掉孩子,苏毓硬是不肯。

时萦遭逢意外之后,他见苏毓的肚子也一天天隆了起来,迫于无奈才娶的苏毓。

战寒爵对于凌云龙的说法始终持着怀疑的态度。

只是,当他听闻凌云龙说起时萦指着身上红痣谈起前世今生的那一段之后,便误以为时萦心里喜欢的人是凌云龙。

时萦喜欢的人,又或是她想要保护的人,战寒爵绝对不会去动。

也正是因为如此,哪怕心里有多么唾弃凌云龙,这么多年来,战寒爵愣是没有找过他的麻烦。

……

翌日,凌墨被崔更缠了一整天,终是耐着性子,教他如何解开困扰了他整个周末的数学难题。

自习课结束后,凌墨为了摆脱如同唐僧般喋喋不休念念叨叨十分聒噪的崔更,忙趁他不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挎着单肩包,飞一般地冲出了一中校门。

不得不说,崔更缠人的功夫真是了得。

就像是有那什么社交牛逼症一样,也不顾凌墨有没有空,天天蹲在F班教室里等着她答疑解惑。

若是旁人,凌墨兴许早就扬起巴掌盖人后脑勺上。

可问题是,崔更对她一直十分偏爱,就像是宠女儿一样宠着她。

这使得外冷内热的她,始终没办法当着崔更的面说出任何一句重话。

听闻下课铃响,凌墨总算是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她素来不爱说话。

对她而言,与其同崔更没完没了地谈着学术性问题,还不如躺被窝中睡个七荤八素。

想到终于能回去睡个好觉,凌墨的脸上终于现出了一抹笑意。

然而,她前脚才跨出校门,便见傅云阙款款地向她走来,面上的笑容又迅速地垮了下来,薄红的檀口紧紧地抿成了一条线。

“凌墨同学,一起去吃个饭?”

“……”

凌墨表现出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停顿半刻后,她见傅云阙的脸上又露出了如沐春风的笑靥,这才特特问了一句:

“可有什么要紧的事?”

“嗯。”

傅云阙点了点头,旋即从裤兜中摸出了一条镶钻的皮筋,“这是你的皮筋吧?不日前,落医院手术室里了。”

凌墨眉心一蹙,意识到自己“圣手天医”的马甲好像快要捂不住了,矢口否认:

“这不是我的皮筋,你是不是认错了?”

“不可能认错,你快收下。皮筋上的镶钻,似乎全是真钻,这么贵重的东西,下次别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