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陆靳九等人上了二楼之后,凌墨遂又给秦北冥发去了一条微信:
【三爷,你现在在哪?】
【路上有点堵,可能还需要半个小时才能到。】
【你还好吗?】
【是不是小白跟你说了什么?】秦北冥有些苦恼地瞅着自己胳膊上的绷带,就怕一会儿见到凌墨的时候瞒不住她,没法向她交代。
凌墨本就是个急性子,见秦北冥压根儿不打算提起车子自燃爆炸一事,有些气愤地问:
【路上遇到伏击为什么不告诉我?】
【今夜,你还有许许多多的事儿要做,我不希望因为我的缘故,平白扰乱了你原先的计划。放心吧,我真的没事。】
【伤处疼不疼?】
【护士的包扎技术远不如你,痛感似乎被无限放大。】
秦北冥如是说着,随口补充道:
【车子爆炸的那一瞬,我好怕再也见不到你。万幸,有惊无险。】
【三爷,我想明白了,我们结婚吧。】
凌墨一想到秦北冥才经历过一场同死神之间的博弈,就觉脊背发寒,后怕不已。
为了不让自己留有遗憾,她再也顾不得其他,不再瞻前顾后,尤为直白地向他求了婚。
秦北冥收到凌墨的信息时,亦陷入了狂喜之中。
他双眸直勾勾地盯着手机屏幕,反反复复地默念着凌墨发来的消息,笑得春风荡漾。
稍稍平复了此刻尤为激荡的情绪后,秦北冥复而缓缓地打出了一行字:
【上条信息撤一下,求婚这事儿,我来。】
【好。】
凌墨垂着眼眸,脸颊上的小梨涡漾着浅浅的笑意,醉人心脾...
与此同时,陆老爷子见宾客已悉数到齐,遂喜气洋洋地站在了宴会大厅C位上,向全场来宾致辞敬酒。
见状,凌墨也跟着端起了桌前的高脚酒杯,小口地抿着杯中红酒。
仅仅抿了一小口,凌墨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之处。
杯中红酒被添加了有助催生情愫的禁用药物,且添加的剂量不是一般的大。
若非先天免疫这类型的药物,今儿个她怕是真要栽上一个大跟头。
姜瑶见凌墨动了杯中红酒,尚还残留着泪痕的脸色骤然浮现出一抹阴邪诡谲的笑容。
但凡是拦了她的道的人,她势必会想尽法子,将其除之而后快。
端坐在她身边的姜遇此刻正大口大口地喝着杯子里添加了些微药物的橙汁儿。
只见,他一边喝,还一边叫嚷着:
“姐姐,我什么时候才能和漂亮媳妇洞房?我快等不及了。”
“快了。”
姜瑶挑了挑眉,同不远处的陈兰对视了一眼,面上的神情愈发得意。
正挽着梁非凡的胳膊,小鸟依人般靠在梁非凡胸膛上的凌甜得见静坐在角落里的凌墨动了杯中红酒,兴奋得指间微颤,恨不得凌墨和姜遇那个傻愣子当着众人的面儿就开始上演一出活色生香的春宫大戏。
一旦和傻子沾上了关系,凌墨这辈子便再难以翻身。
试问,哪个正常男人受得了自己的女人曾和一个智障好过?
若是传出去,还真是有够丢人的。
此刻,梁非凡的眼神也好像扎根在凌墨身上一般,怎么也移不开眼。
恍惚间,他突然有些想不明白,当初为何会放弃她?
如若给他重新来过的机会,七年前她被凌家遣送至乡下的时候,他就该出手,将她圈养在身边才是。
除却给不了她正妻的名分,其他的关于物质上的东西,他都能一一地满足她。
可惜,他们之间已经闹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即便做出再多的努力,怕是再难俘获她的心。
凌墨不动声色地将众人的神情尽收眼底,悻悻然站起身,随手端起了红酒杯,阔步朝着忙于应酬的苏毓走去。
在此之前,她鲜少主动算计他人,大多数时候都是在防守反击。
现如今时机已经成熟,她亦无需刻意隐忍。
这一回,她可不仅仅是要反击这么简单。
“阿姨,承蒙您悉心‘照料’十来年,我理应敬你一杯。”凌墨毫不客气地将苏毓跟前的陈兰挤到了一旁,脸上虽挂着浅笑,周身的气场却叫人倍感胆寒。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
苏毓警惕地盯着面前尤为冷艳的凌墨,压低了声语气不善地质问着她。
“呵...”
凌墨眯了眯眸,看向苏毓的眼神犹如看猎物的眼神一般,透着些许的戏谑和玩味。
稍稍抿了一口红酒,她倏地凑向了苏毓耳边,轻声细语地道:
“阿姨的肚子都这么大了?真是可惜了。”
“凌墨,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警告你,要是敢动我肚子里的孩儿一根毫毛,我就跟你拼命。”
“我像是那么狠心的人?”
凌墨轻笑着反问着苏毓,也不等她回话,就自顾自地说了下去:
“放心,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肆意伤害无辜之辈的地步。我只是有些惋惜,阿姨肚子里的孩子怕是再也见不着自己的亲生父亲了。”
“凌墨,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没猜错的话,孩子的生父,是蒋方书吧?”凌墨懒得和她兜圈子,直言不讳。
苏毓为掩饰此刻的心虚,尾音不自觉地上扬了好几个度:
“我和蒋院长可不是你想象的那种关系,我们清白的很。”
“你敢对天起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爸的?”
“荒谬!这还用说?我肚子里的孩子肯定是云龙的。”
苏毓面上虽还能维持镇定,心下已然慌得六神无主。
她原以为,除她和被欧阳斌伪造成畏罪自尽的蒋方书之外,再无人得知孩子的亲生父亲为谁。
不成想,凌墨居然也知道此事。
“阿姨,纸是包不住火的。”
凌墨摇了摇头,再懒得同她废话。
见苏毓局促地喝了好几口杯中橙汁之后,便摇曳生姿地向凌甜和梁非凡所处的方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