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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2时弈登场

收回思绪,凌墨倏然想起了正在仁禾医院里躺着的梁非凡,随口问道:

“梁非凡无故瘫痪,莫不是欧阳斌暗中作梗?”

“除了他,不做第二人选。”秦北冥笃定言之。

“可欧阳斌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难不成单单是为了搞臭你的名声?”

“主要目的是抢夺中海地带项目开发权。若是以往,他兴许不会这么拼命。不过现在,他绝对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秦、战两家越走越近,若是再不采取行动,他多年来辛苦打下的商业版图,极有可能一点一点被重新瓜分。”

“那...姜瑶可是参与了此事?订婚宴当天,梁非凡似乎对她动了手,她从休息室出来的时候脸颊微肿,眼眶通红,状态不大对劲。如若梁非凡当真动了粗,自小被娇养大的姜瑶又岂会忍气吞声?”凌墨蹙了蹙眉,提出了心中的疑虑。

在她看来,像姜瑶这样自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千金小姐,绝对不可能稀里糊涂地认了命。

“怪不得咱爸总说你心比比干多一窍,你的观察力还真是不一般。”秦北冥点了点头,继而说道:“梁非凡瘫痪一事,姜瑶肯定是参与了的。她的目的很简单,应当是让梁非凡一辈子都坐在轮椅上,如此一来,她便无需担忧梁非凡再次家暴她。”

“既是姜瑶,这事儿就好办多了。”

“嗯。阿霆现在仍旧不肯回霍家,想要白手起家,可谓是困难重重。这个招标案,我打算直接挂在他于不日前成立的晚星实业有限公司名下。”

“看来,欧阳斌这次又要输了。”

凌墨扬了扬唇,已然预见到欧阳斌痛失中海项目后的暴躁模样。

不会爱,且不懂爱的欧阳斌,天真地以为将玄薇打造成时萦的模样,就能够完完全全地迷惑战寒爵。

同理,他以为姜瑶会是一个完美的盟友,可他却忽略了姜瑶对霍云霆的执念。

……

仁禾医院

姜瑶同梁父,梁母一道,彻夜守在了梁非凡的病床前。

得知梁非凡的两条腿已经彻底报废,姜瑶强忍着心中的狂喜,尤为刻意地蹙着两弯眉毛,装模作样地捧着碗热腾腾的米粥,语音哽咽地道:

“非凡,先吃点儿东西吧。医生说了,一切尚有转机,你可千万不能自暴自弃。”

“瑶瑶说得对。”

梁母点了点头,亦跟着劝着梁非凡:“先吃点儿东西。填饱肚子之后,我们再慢慢地跟秦氏算账。”

“出去,别烦我。”

梁非凡双目无神地盯着天花板,过了好一会儿,才从极度的绝望中转醒。

厌恶地扫了眼身侧一直在逢场作戏的姜瑶,旋即又将视线移至梁父那张好似一夜之间变得极为苍老的脸,语音微颤地道:

“秦北冥落网了吗?”

“秦北冥坏事做绝,肯定要遭报应的。”梁父为了安抚梁非凡的情绪,绝口不提秦北冥昨晚就已经被无罪释放一事,避重就轻地道。

“报应?什么意思?难不成,他将我害得这么惨,还没人定得了他的罪?”

梁非凡梗着脖子,下颌缘上的青筋因喷薄欲出的怒气暴突而起。

下一瞬,他愤慨地抬起手,“砰”的一声打掉了姜瑶手中热气滚滚的米粥。

“啊...”

姜瑶被滚烫的米粥烫得失声尖叫。

慌乱之下,盛着米粥不小心砸在了梁非凡身上盖着的被子上,惹得梁母一阵不满。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姜瑶不动声色地将被烫红的手藏在了身后,只一味地向梁非凡致歉。

“不是故意的?我看你分明是成心的。现如今,我已经沦为了半身不遂的废人,像你这般水性杨花的女人,又怎么可能安安分分地服侍在病床前?我没猜错的话,你的整颗心,都已经飞到了霍云霆那儿了吧!”

梁非凡眸色阴鸷,漆黑的瞳仁中带着嗜血的暴戾,好似要将姜瑶生吞活剥了般,让人望而生怯。

“我...”

姜瑶烦透了暴怒无常的梁非凡,原想着甩手走人,又担忧梁非凡对她起了疑心,只得忍气吞声地退至一旁,用湿巾轻轻地擦拭着被烫红的手背。

“非凡,怎么说话的?自你出事之后,瑶瑶一直彻夜未眠地守在病床前,你这样说她,为免太叫人寒心。”

梁父深知,以梁非凡现在的条件,再想找个门当户对的女人当媳妇无异于痴人说梦。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生怕姜瑶在这个节骨眼上向梁家提出退婚,自然不能由着梁非凡对她恶语相向。

梁非凡对姜瑶本就没有感情,他巴不得她立马从他眼前消失,愣是不愿顺着梁父的话风往下说,反倒责怪起了梁父:

“爸,你怎么这么糊涂?事到如今,你还看不出这个女人的心思?她现在是巴不得我早点儿去死,好成全她和霍云霆。”

“瑶瑶一门心思都在你身上,你可别胡说。”

梁父瞟了一眼身侧默不作声的姜瑶,忙不迭地转移了话题,煞有其事地道:

“非凡,你再自己想想,订婚宴当天除却同秦北冥有过肢体冲突之外,还发生过其他事没有?你的主治医生说了,你现在的情况更像是被人下药毒害,当然也有可能是肢体冲突造成的。

我总感觉,事发时间点有些敏感,倒像是欧阳斌为了夺下中海地带项目的开发权,特地搞出来的事儿。

这毕竟是国家公开招标的项目,对于竞标者的人品方面,也是有着比较高的要求的。现下,秦北冥负面舆论缠身,若是没能妥善处理好此事,中海地带的项目开发权自然就落在了欧阳斌的手中。这么一来,最后的受益者,就变成了欧阳斌。”

“什么意思?”

梁非凡仍沉浸在满腔的仇恨之中,已然将秦北冥当成了头号敌人,一时间根本听不进去梁父的这番言论。

梁父自是十分痛心独子遭受了这样的重创,亦恨不得将始作俑者千刀万剐。

不过,他在商场上混迹了大半辈子,一眼就看出了事情不像是表面上显露的这样简单。他并不认为秦北冥会在这个节骨眼上做出这等混账事儿。

商场犹如战场,熙熙攘攘皆为利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