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师姐,也在剑堂跟着先生学过剑?”眼看着祝平娘吊自己的胃口,徐长安追问。
“温丫头是上山时就有一手战场上用的枪法,跟着阿白学过几年剑法基础,养下了如今的性子。”祝平娘解释道。
嗯,能让浮躁、对什么都不信任的温梨变成如今的稳重,宅女李知白可谓是功不可没。
祝平娘也能理解。
李知白对于温梨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而徐长安各方面都像极了李知白……天生就容易得到温梨的一分好感,至于说这一分好感变成后面的九分,就都是徐长安自己的能力了。
“傻小子。”祝平娘瞪了他一眼。
“?”徐长安莫名其妙挨骂。
祝平娘也不解释。
不光是傻小子。
还是傻丫头。
他也不想想,就温梨那生人莫近的样子,能够那般亲近他……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
也怪温梨早时不把自己当做女子,对于喜欢的感情自己都摸不明白,所以才停滞不前,不然的话……徐长安那么敏锐,怎么可能察觉不到温梨对他的心思,早就该敬而远之了——就好像柳青萝那孩子一样。
要是温梨早些时真的表现了喜欢,徐长安也不可能和温梨有如今的关系。
要知道徐长安哪怕保护柳青萝,都要说是受人所托才保护她,那近乎残忍的斩落一切可能的暧昧的行为,对于徐长安而言是保护云姑娘的必要手段。
结果就是,温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对徐长安是不是喜欢,徐长安当然察觉不到,加上一只狸花从中勾引,他和温梨的关系才越拉越近。
这两个人中没有任何暧昧,也是事实。
“现在的孩子……比我们当时麻烦多了。”祝平娘撇撇嘴:“姐姐也是懒得说……”
她唯一想说的,就是徐长安结婚结早了,云浅下手早了这件事。
本来应该精彩的修罗场,以众人还没入场的时候,就决出了绝对的赢家。
徐长安:“……?”
他只感觉祝平娘盯着他看,眼神复杂,可又什么都不说。
“总之,温梨当年用枪,大开大合,性子洒脱利落,更像是男子……这样的细剑,她使不来。”祝平娘重新拿起黑白剑鞘,以剑柄对着徐长安:“反之,你这孩子心思细腻,大多数时候都像个女子,与这剑的相性不错……对了,我方才就想说了,长安,你开源之后……真是俊俏了太多,若是穿上了裙子,稍稍点个妆,只怕……姐姐我都要让你三份。”
徐长安:“……”
说谁像女人呢。
他温和了些,也不阴柔吧。
心思细腻纠结这点倒是没有什么好反驳的。
“嗯……温丫头的确比你更像是个男子。”祝平娘偏着头:“小长安,你上辈子不会个女子吧,还是个矫揉造作、因为某些事情矫情到死的女子,然后投胎都没有放下,所以……才这样会多想?”
徐长安不说话。
作为晚辈,被长辈找乐子,也是工作。
只是,他上辈子可是男人,毕竟前世的事情还记得。
至于说前世的前世,那就不知晓了。
“你看,你如果是个女子,加入暮雨峰就顺理成章了。”祝平娘瞧着徐长安,娇声笑着:“而且,你若是个女子,那么一个云姑娘做妻子,再添几个闺中蜜友,也不算是花心。”
“……”
“好了,不拿你找乐子了。”祝平娘将手中剑鞘倒了个位置,面色认真了许多:“总之,这间阴柔了些,可总归还是符合知白守黑的性子……你用着最为合适。”
不开玩笑。
李知白和徐长安太过于相似,相性太好。
嗯,比如……祝平娘不知道的,两个人都对云浅“一见钟情”的事情,当然相似。
一个是本该是天道选中的幸运儿,现在从天道之子升级成为天道之“父”,之所以要带“”,大抵是因为,系统都不敢做姑娘的孩子,生怕抢了未出世孩子的位置。
另一个,知白守黑本就代表天地大势,算是真正意义上的“天道之女”。
相性当然极好。
所以,徐长安虽然此时满心都装着事儿,但是对于祝平娘此时拿出的这把黑白交映的长剑……真的很感兴趣。
“嗯,这剑虽然送不出去,不过我这些年来也一直在按照阿白的性子淬炼它,本来觉得如今给你这把剑早了。”祝平娘手指轻轻扣在剑格上:“但是谁让你如今都能和阿白一起吃酒了呢……便当做是你能够让阿白改了性子的礼物,毕竟我以后也有借口找她吃酒了,算是个奖励。”
“瞧瞧吧,姐姐我这些年对你先生的……咳,说不出口。”祝平娘面色一红,没有给徐长安过多思考的时间,她拇指微微往上一顶。
“嗡!”
一声响亮的剑吟凭空而起,黑白波纹撩动棋亭周身的帘子。
只见寒光一闪,浅色的剑光闪过,似是清风吹拂过山谷,轻吟风声过耳,吹皱一池水面,也让徐长安眼前一亮。
入目是黑白。
正如他面前的棋盘。
剑身与剑鞘一样,整个都是黑白交映的颜色,可是又泛着意思完美融合进去的银光,而且黑色中似乎是绣着一根根金线,精致的不似兵器,而是艺术品,是一件漆器。
“好看吧。”祝平娘眼看着徐长安看直了眼睛,满意的点头:“我可是照着阿白铸的剑,她在我心里就是这样的好看的。”
祝平娘怀念的握住剑柄,随手挽了一个剑花,她分明只是轻轻的挥动,没有用任何的真元,但是剑刃划过,却在空中留下了一道清晰的清澈水汽,水汽残留,泛起点点墨点,似是一朵朵梅花。
“水墨,黑白若没人,正适合你水属性的特质。”祝平娘轻笑:“而且你不似男人五大三粗,拿着也趁手,怎么样,喜欢吗?”
她没有说具体的品阶,但是也不需要说,毕竟徐长安没有出息,太珍贵……他不敢拿怎么办。
——
徐长安:“……”
喜欢吗?
这还要问?
好了。
现在问题摆在他面前了。
剑是好剑。
可问题是,因为他与先生吃酒才要给他。
该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