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将这个想法埋入心底,不再去想。
此时的青衣女子忽然有些希望徐长安并不是什么神秘的存在,最好……那心劫只是自己的错觉,她只是陷入了某种状态,被徐长安顺手打破了平衡罢了。
若是他是个普通的少年人……会很好接近。
罢了。
不做梦了。
单单是那一手挡住雨水的本事,自己就该清醒些。
抬起头,看着房中一人高的清镜。
“镜。”
她很快意识到,这位徐公子是个好像一片镜面的少年人。
若是他能生的早些,以他为镜去修行,会少走许多的弯路吧。
这样……
倒是有些羡慕温梨了。
她对于温梨的这个女子,一直都是十分欣赏,并且对于她入了朝云宗这件事表示嫉妒。
毕竟,过去了这么多岁月,难得出现了天赋不在她之下的“半妖。”
温梨与她同为半妖,怎么想都是跟着自己修行更好些?
可惜……
她比石青君入乾坤境晚了许多,只能整合一手魔门,那温丫头瞧不上自己,也很正常。
“他怎么会……想要再走一边来时路呢。”青衣女子匪夷所思。
如果是仙人转世。
看徐长安如今开源境,慢慢修行的模样,真的不能了解。
至少青衣女子认为,自己绝对不会想要再走一遍来时路,哪怕封印了自己的记忆……
想到这里,她忽然愣了一下。
因为,倘若要她封印了记忆,和那公子走一路,做同时代的修行者,她说不得真的会犹豫、好好想想要不要去这样做。
那么,他是这么想的吗?
“云姑娘?”
徐长安看云浅,就好像自己看他一样?
青衣女子眸子泛着好看的绿光,随后无奈的摇头。
她是心思细腻过分了,有些事情这般细致的分析只会越想距离正确越是遥远。
对于未知的思绪,应当点到为止。
看看眼前的,莫要被迷了眼。
女子撩起湿润的长发,脑海中闪过偶尔瞧见的,那位云姑娘的样貌。
那是好看的姑娘。
“娶亲……”
她低下头。
不知道,教中的人忽然知晓他们的头上忽然多了一个“第一席”压着,会是怎么样的想法?
不过她也吩咐下去了,对于这位名叫“公子”的第一席,地位上与她相同。
想来,用不了多久,整个修仙界就会掀起关于“公子”真实身份的猜测……
毕竟,在自己常年不管事的情况下,第一席的位置几乎可以说是一手遮天的。
这就是眼前的事情了。
自己要不要简单在教中透露一下【公子】可能的身份,让他们去寻呢?
也许会很有趣吧。
摇摇头,她便不去想徐长安身份的事情了。
北桑城自己那个分身,与其说是分身,其实就是她本体的一部分,并不会有自己的思绪。
只是因为要避开石青君的探查,所以她的思绪转移到分身之上时,一些习性、性格都会回到自己还是少女时期上。
与如今不同,曾经的她内向、胆怯。
说不上是苦恼,因为这也很有趣,让她知道了如果她当初遇到了祝平娘这样的好心人,给了她一个容身之所的话会发生怎么样的事情。
如今知道了,过上了普通女子的生活,会是这样的样子。
她还挺喜欢那位“祝姐姐”的。
哪怕祝平娘守着北桑城的阵眼,但是喜欢就是喜欢,她和祝平娘也没有恩怨。
自始至终,与她有直接冲突的,也只有抢资源的石青君。
欸。
等等。
如果道韵不重要了,那她和石青君之间的矛盾,岂不是就没了?
眨眨眼。
这件事不能细想,看不清向上道路之前,道韵该收集还是要收集的。
所以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的生活仍旧是身体在渊海下收集道韵,意识则在北桑城,做自己的乐伶。
也可以说是一种炼心吧。
而且在北桑城时候,为了避免被发现,主要性格还是要深藏识海,多数时间还是要以少女时期的性格为主。
少女时期的自己面对着徐公子。
会怯生生,偶尔会害羞的体验……
啧。
让那时候的自己遇见一个不厌恶半妖,有着平静眼眸的少年?
要命。
青衣女子轻轻叹气。
炼心。
就当是炼心了。
“啊。”
还有一件事。
今晚的舞,该跳哪一只?
自己分明只是个乐伶。
祝平娘让她跳舞做什么。
——
如今,魔门众人在得知了忽然多了一个“第一席”、多了一个神秘的“公子”后,顿时起了轩然大波,纷纷在猜测这位公子的身份、地位、能力,猜测教主是否有了什么算计。
怎么想,也不会有人会想到,如今他们的教主在纠结跳舞的事儿。
就好像,不会有人认为朝云掌门如今不在修炼,而是正在研磨花粉,以手指蘸着吃一样。
这个世界,在逐渐发生改变。
——
这个世界,在逐渐发生改变。
不关云姑娘的事。
她很想这么说。
可如今的云浅面上起了红晕,心跳也在逐渐加速。
通俗的说,她——
慌了。
出岛也好、安静在北桑城待着也好,都是她听夫君的话。
她会尽可能的不去干扰徐长安的任何选择,不去打扰他这一路来的“风景”。
所以云浅只会顺着他去走。
通天白玉紫雷看起来是她的影响,可想要了解天劫,这是徐长安自己的想法。
极好的天赋让人将他认为是仙人转世,但是他的天赋本就是极好的,如今不过是正常显露。
这些都不关云姑娘的事情。
可如今她随手抹去的人,空出的位置落到了夫君的头上。
夫君可从未有说过想要做魔门的第一席,真正的风马牛不相及。
这下,只关云姑娘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