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晃了晃头发,看向镜子里成熟了许多的女子。
人妻?
他是这样唤的吧。
他喜欢,自己就喜欢。
此时,云姑娘的打扮才算彻底结束落地了。
云浅满意的点点头,随后看向徐长安:“所以呢,为什么要试着给我做了一个以往的缨发?”
云姑娘是不信他会心血来潮的。
“啊……”徐长安闻言,无奈的叹息:“罢了,也没有想着能瞒过你……”
徐长安将桌上的胭脂收进储物袋,同时说道:“我是在想,小姐如果在还是单身的时候进入暮雨峰的话,一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
如果云姑娘不扎着妇人髻,谁看了她,都会心动吧。
哪怕是那位祝姑娘。
“单身?”云浅闻言,面露奇怪。
她还单身的时候……那是多久之前了?
不知道。
夫君出现前的时间都没有意义,所以不需要思考。
反正,她单着时,别说暮雨峰了,这一片的天地至理,无常大道都是一片虚无,哪里来的什么祝平娘。
云浅想了想,看着徐长安,轻声说道:“你若是不在,我不会来这儿。”
“也是。”
徐长安虽然有想着如果自己不在,云姑娘在仙门一定会引起众人的觊觎,但是天底下是没有如果的。
而且……
“谁说嫁了人做妻,就不会被人盯着瞧了?”徐长安叹气。
不用想啊。
如果云姑娘在仙门天天都是这个打扮,那就算她顶着一幅人妻的模样,也绝对会有男子想着不该想的。
毫无疑问,云姑娘露面之后,自己这个暮雨峰知名“面首”头上又要多一些让人心嫉的东西。
“?”
云浅不解:“你是说什么呢。”
“我是说,小姐长得太好看,是会引来麻烦的。”徐长安如实说道。
云浅应声。
是他说自己好看,她才会好看的。
而麻烦,和修炼一样,克服了才有意义,所以云浅从未有想过去解决他的什么麻烦,毕竟按照夫君的逻辑,她自己才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麻烦。
“永远不要小看男人对于美色的追求。”徐长安伸出一根手指:“所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然后他的手指指着他自己:“我是匹夫。”
“那我是匹夫的妻子?”
“小姐是玉璧啊。”
“哦。”
云浅点点头,又摇摇头:“不明白。”
“不需要明白。”徐长安伸了个懒腰,笑着:“幸好,我不是真的一丁点后台都没有,不然的话……真要害怕这些可能会来的麻烦了。”
“后台?”云浅若有所思。
“先生。”徐长安说着:“先生……可是很厉害的人,还有祝前辈。”
按照道理来说,他不应当将保护云姑娘这件事寄在外人身上,但是他一个开源境,能做的也就这么多。
少了自信是好事,因为可以更加谨慎,考虑到方方面面。
“嗯。”
云浅虽然想说她只想被他保护,但是夫君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祝前辈可是十分护短的人。”徐长安调整着云浅衣裳,说道:“与她打好关系,才是在暮雨峰、甚至朝云宗畅通无阻的依凭。”
“她很厉害?”云浅问,起了兴趣。
“那是相当厉害。”徐长安叹息:“小姐,你总算又对前辈有兴趣了,我以为你不想知道她的事了呢。”
“说说看。”云浅向外看了一眼。
那阿青姑娘此刻正在雨中怀伞假寐。
有她厉害吗?
怀璧有罪,怀伞不知有没有?
“祝前辈的名字似是有几个,师姐们唤她祝姐姐、平娘,先生则是称一声桐君。”
徐长安想了想,说道:“具体的我不知晓,只知道师姐们说前辈幼时便博览百家,踏上修行了。她应当也是修仙世家出身,毕竟在暮雨峰还不是暮雨峰,仍旧是合欢宗一部分的时候,她在修仙界就已经有了盛名。”
暮雨峰传记中对祝平娘提及甚少,但是只言片语里,徐长安已经可以知晓她几乎走在了修行界的最前沿。
“只是这样?”云浅听着徐长安的介绍,看着他面上的怪异,觉得他还有什么没有说。
“当然不只,因为很奇怪啊。”徐长安叹息:“无论是我从执事殿所了解的前辈,还是师姐们口中的传说,以及先生画中的……都和如今的祝前辈相差甚远。”
徐长安小声的说道:“小姐,以前的时候,祝前辈兴许和你差不多,都是那种高冷的性子,可如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从雪梅一般的仙子,到见了自己都会调戏几分的女赖子。
这真的是一个人吗?
徐长安除了无语,却不知该说什么。
“你不喜欢这样?”云浅看着他。
“我有什么喜不喜欢的,前辈就是前辈,只是……兴许这样会更好吧。”徐长安说道:“师姐们也说,如今的前辈比以往多了人情味。”
有人情,会护短,那对于他而言,自然是如今的祝平娘更让人安心。
真像云姑娘对谁都是生死看淡的话,那他去哪里寻靠山?
云浅闻言,则在想一件事。
夫君说祝平娘以往和她像,而如今的模样更好,是想自己向她学习……让自己也去青楼炼心?
好在,云姑娘很聪明,很快就想通了知道徐长安不会这么认为。于是没有问他,悄悄的将这个问题给消化了。
“总之,如今的祝前辈,很让小辈安心。”徐长安摇头:“听东方师姐说过,师姐少时让其他仙门的人夺了宝物,前辈知晓了,替她出了口恶气。”
祝平娘出手,完全不在意你是魔门还是仙门。
因为不在意规矩,所以让小辈很安心啊。
“对了,祝前辈和魔门也是死敌,如今朝云宗在处理邪修的贡献上,还无人能比的上她。”徐长安说着。
云浅闻言,忽然的眨眼。
嗯?
魔门?
第一席的事儿。
她想知道这个。
可就在这时候,徐长安说着说着,冷不丁抱住了她的腰,让云浅一下愣住。
直到她被徐长安放在了腿上,双手环住了徐长安的脖颈,可以嗅到他身上气息了,姑娘还依旧懵着。
“?”
面对云浅的疑惑,徐长安一本正经。
“小姐,我忘了先把你抱腿上,再去说前辈的八卦了,该怎么办。”
云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