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吧。”
“柳姑娘是您的人。”徐长安简单说道。
“只是这样?”祝平娘不太信。
“她还是个努力的人。”
在不作恶的前提下,一个努力、坚强的人不一定值得尊敬,但无论如何都不应当因为她的努力而受到轻蔑和侮辱。
徐长安是这样想的。
再怎么说,柳青萝那也算得上是邻居了。
眼看着努力的人得到了应有的回报,自己为了她高兴是理所当然的。
祝平娘:“……”
她怔怔的看了一会儿眼前这个心胸坦荡的少年,便不知该说什么。
也是。
就是因为这样,他才讨人喜欢吧。
看了一会儿,祝平娘心脏慢了半拍。
呸。
怎么能觉得他好呢?!
他才不好呢。
“不对,差点让你晃过去了。”祝平娘瞪着徐长安。
这小子才不是她所想的那样伟光正,从云浅这个女子身上就能看出来了。
“你看起来专一,可实际上还不是云姑娘太好看了?要我说……你之所以会喜欢上她,就还是好色的。”
徐长安:“???”
叹息。
祝姐姐啊。
您整天都在想些什么呢。
祝平娘抬起头,就发现徐长安一脸无奈,顿时捏紧了衣角,妩媚的面容挂着一抹羞恼的嫣红。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她就是想要面前的少年不那么“干净”了。
无关于理由。
兴许,祝平娘仍旧无法理解,他是怎么做到可以用澄明的眸子说出为了青萝而高兴的。
“长安,你敢说你当初喜欢云妹妹,不是因为她长得好看?”祝平娘死死盯着徐长安。
“为什么不呢?”徐长安反问。
云姑娘那么好看,会一见钟情难道不是理所当然的?
祝平娘:“……”
嘶。
他承认了?
承认了他是因为皮囊才喜欢云浅的?
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丈夫。
——
徐长安眼看着祝平娘呆住,想要说什么,不过一切都融化成为眼底的无奈。
祝平娘的意思,他大抵能猜到。
比如,喜欢外表是不对的,应该说喜欢姑娘家的内在。
可是……这是个不对的事儿。
如同他更喜欢恩爱而不是情爱一样,真正的感情应当是时间的洗礼下,夫妻互相理解双方的心思。
真水无香。
所谓的真心,总是要不断的磨合中才可以看的清楚。
相遇,便是缘分。
不相遇,如何谈后续?
初见时,喜欢一个女子的美色也好,喜欢她的家世也罢,都没有什么可耻的。
这些都是让一个人想要去了解的先决条件。
毕竟很少有人能够跳过这些就去了解一个人的内心。
“……所以,你想说自己是好色的?”祝平娘意识到了什么。
“是吧。”徐长安点点头。
云姑娘,他该是戒不掉了。
祝平娘忽然有些气恼。
因为她偏偏能够理解徐长安的意思了。
如同花月楼的姑娘们之所以这样在意徐长安……除了一开始觉得公子长得还算好看,更多的还是靠近了之后,了解了他的性子,才会更加喜欢。
“我……这……”祝平娘撇撇嘴。
“那你的意思是,青萝长得好看,所以司空镜多看她两眼是正常的了?”
“……???”
徐长安手指抽了一下。
他可没有这个意思。
果然,与姑娘家交谈便是这样,她不高兴就不管逻辑,开始掀桌子。
“怕什么,我还能打你不成。”祝平娘心想徐长安说的是。
她当初把秦岭带在身边,还不是因为这个丫头长得可爱?
而如今的秦岭哪怕打扮的显老,她依旧喜欢的不得了。
此时的样貌,便不重要了。
祝平娘能够理解,但是总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恶劣啊,开始是被外貌吸引什么的。
又很庆幸。
还好她的阿白是个很平凡朴素的姑娘。
李知白没有让人一见钟情的本事,所以她对阿白的感情中就没有掺杂美色……
呸。
阿白是最好看的,才不朴素。
“阿白是最好看的……阿白是最好看的……”
她念叨着,狠狠瞪了徐长安一眼,然后低下头。
果然。
妮子们说他像镜子,很有道理。
而她很喜欢镜子这种物件,也是真的。
“……”
徐长安眼看着祝平娘的眼神从恶狠狠逐渐变得柔和,脊背忽然发凉……应当说与一个精神状态奇怪的前辈在一起,真的很没有安全感。
“祝姐姐,您若是没有事儿了,那……我就先回去准备了?”
“急什么,姐姐能吃了你?”祝平娘瞪了他一眼,但是看出了徐长安的退意,也就不再绕弯子,提醒他:
“外人的事儿那都是假的,你自己得注意,以后出门的时候,不管在哪儿……都莫要用灵力遮雨了,出宗门的时候也是一样的,听到没?”
去哪里都带着伞,反正他是暮雨峰的人,喜欢打伞不会有人觉得奇怪的。
“知晓了。”徐长安勾着嘴角。
前辈还真的像是个老妈子,些许的事反复叮嘱,生怕自己记不住。
“你知晓什么知晓,好好记住。”祝平娘啐了一声:“也就是在姐姐我的地盘了……你不想想,方才你以灵力遮雨的模样若是让人看见了,会怎么样?”
她碎碎念着。
“被朝云宗的人看见了还好,毕竟有掌门压着……若是以后你出去执行任务,让魔门的人看见了,接下来就别想安生。”
魔教那位乾坤境,可是什么都能做的出来的。
她吓唬徐长安。
“到时候被她抓去了,看你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