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祝平娘也没打算点出这个问题,一切顺着阿白的心意就好了,她选司空列宿,就选。
——
这里头有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那就是司空列宿好歹也是如今势力最大的魁首,让他来做这样奇怪的事情……其他人是想都不敢想的。
但无论是祝平娘还是李知白都没有考虑过对方的意愿。
反正司空列宿肯定会听李知白的话,于是只要不是和玄剑司利益相关的,他个人的意愿不需要考虑。
祝平娘忽然想起了什么,问道。
“对了,阿白你不会是准备亲自去吩咐司空列宿做这件事吧。”
“嗯。”李知白应声。
当然是她去说。
“你有多长时间没有见过玄剑司的人了?”祝平娘一脸认真的问。
“有一些时日了吧。”李知白沉思了一会儿。
祝平娘于是一拍手:
“瞧,玄剑司那帮人就是这样忘恩负义的,知道阿白你现在在暮雨峰,却连一次都不来见你,显然是没有把你放在眼里,这种情况下,怎么能让你为了这点小事儿就亲自上门?”
李知白:“……”
她现在很想说一句,她平日里都在剑堂,列宿又不是长安,他一个男子真的能来给自己请安,才是犯了忌讳吧。
不过李知白没有反驳,继续听着祝平娘说话。
祝平娘咳了一声,指着自己的脸:“所以,这种小事儿就不要阿白你亲自出面了……让我去与他说吧。”
“……你?”李知白眨了眨眼:“你亲自去和列宿说?”
“嗯。”祝平娘点头。
李知白亲自出面不至于,但让小辈去又会显得她不知礼,于是自己这个妹妹的身份最合适,不至于太给他脸,也不至于显得怠慢。
“我也想看看,这些年过去,阿白你的吩咐在玄剑司那边还有没有作用。”祝平娘轻轻哼了一声。
“……”李知白手指轻轻抵着眉心。
祝桐君啊祝桐君,你要不要听听自己说的是什么?
让她以这个模样去见列宿?
天下还有什么比心中白月光变成如今这副模样更让人心痛的事情,偏生的祝平娘在男人的问题上足够迟钝,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要去见的是什么人。
“所以,真正的原因呢?”李知白瞪了她一眼。
祝平娘闻言便嘻嘻一笑,走上去轻轻抱住李知白的手臂,带着几分撒娇的语气:“我不想让你去见男人嘛……哪怕是司空列宿做过你的学生也不行,我可是会吃醋的。”
长安和李知白单独相处也就算了,长安她也喜欢。
玄剑司的人算是哪根葱,才不要李知白亲自走一趟,至于说兴许李知白本来也没打算上门,而是召司空列宿过来说话……也不行。
反正,只要李知白和男人说话,她就吃醋。
“我就是个醋坛子了。”祝平娘抿嘴笑着:“听我的吧。”
“……罢了。”
这个丫头。
李知白见到祝平娘这样的不要脸面,一时除了无奈,却也说不出其他的话来。
“嘿嘿。”
祝平娘没有形象的笑,心想也就是她的阿白了,换一个人若是被人要求和男人说话都不许,一定会恼怒,觉得被控制了吧。
“其实也不单单是吃醋。”祝平娘补充道:“我正巧也有事情要和司空列宿谈谈。”
“嗯?”李知白看着她:“你和他有什么好谈的。”
“还不是合欢宗的事情,有些话我阿姐不好出面,就得我来。”祝平娘摊手:“明面上他们斗的不可开交,真要谈合作,自是要我这个中间人开这个口。”
这就是公事了,祝平娘没有多说,李知白也不多问。
显然,祝平娘完全不像是她所说的被合欢宗给排除在外了,但是李知白不关心。
比起利益相关,她更在意情感上的事情。
“桐君,你也和列宿做过一段时日的师兄妹,你是怎么看他的。”李知白忽然问道。
“……?”
祝平娘头上起了几个问号。
怎么看司空列宿的?
这话是李知白能问出口的吗?
好奇怪。
哦。
祝平娘很快就找到了理由。
是怕司空列宿性子不好,和长安接触之后带坏了长安,所以才问自己吧。
祝平娘解释道:“没关系的,玄剑司的人就算讨厌,可品行上还是没的说,安心让长安与他接触就是。”
“?”李知白眨了眨眼。
这妮子说什么呢,答非所问。
“我是说,你怎么看列宿?你们也认识这么久了。”李知白追问。
祝平娘偏着头,随后反问:“阿白,我和他……算是认识吗?”
以往的祝桐君是什么人,李知白难道还不清楚。
她的眼里除了顾姐姐、阿姐、就只有李知白了,何时在意过其他的人。
所以在祝平娘心里,她和司空列宿就是陌生人,认识都说不上,顶多算是脸熟。
“这样啊。”
莫要误会。
李知白可不是要给桐君点鸳鸯,更没有撮合的意思,只是有些想要知道祝平娘的想法,毕竟司空列宿是爱慕过她的,非必要……
李知白其实也不太想祝平娘和他相处。
这算是吃醋吗?
不知道。
“……行吧,那就算不认识,你觉得他如何?”李知白问。
“性子还行,外头不是都传他是个君子吗?剑意足够恢弘,实力也不错。”祝平娘撇撇嘴:“不过,我最讨厌的就是君子了。”
君子?
伪君子。
合欢宗出身的她和儒门那群人的关系一直都不好,于是连带着君子也不喜欢。
有欲望是好事。
连欲望都没有,总是一幅光鲜亮丽的样子,对于合欢宗的姑娘们来说可是毫无吸引力的,甚至……让人厌恶。
毕竟,若是他高洁的似是朝阳,她们这些欲念满身的姑娘被映衬之下,岂不是像是阴暗中的虫子。
所以,祝平娘对于司空列宿一点好感都没有。
“而且。”祝平娘撇嘴:“世人都说他是个君子,我瞧着,却是像一个势利眼。阿白你不知晓,我离了合欢宗后,在暮雨峰又没有什么名分,几次会议上他都没有正眼瞧我一次……真是的,瞧不起谁呢。”
她祝桐君就算现在失了势,可也不至于被当成透明人吧。
李知白:“……”
她不说话了。
没有正眼看桐君一次?
这是瞧不起……还是不敢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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