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知白怔怔看着云浅,心想她更加喜欢这位妹妹了。
她向来最喜欢知道自己要什么并坚定不移为止付出努力的人,秦岭是、徐长安是,云浅毋容置疑也是这样的人。
“嗯。”云浅应声。
却见李知白放下眉笔,面上起了些许奇怪的表情:“妹妹这些话倒是提醒了我……原来,那件事也算是巧了,算是帮了你吧。”
本来李知白还在为自己能轻而易举解决云浅丹田问题但是却不出手而感觉到内疚……如今看来,她不仅一点错都没有,还做了一件好事。
“什么事。”云浅看着她。
“我与长安说了丹田的事情,他接下来会以双……不,阴阳双行的功法与你修行呢。”李知白耳上起了些许红晕,不过很快就正色道:“如妹妹所说的,这也是可以促进感情的事情,而且又是正统的修行,作为你与长安妻子、丈夫的修行最合适,一举两得。”
将阴阳两行的功法当做妻子的修行,用来促进夫妻感情,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李知白甚至有些自得,觉得自己真是做了一件大好事,她看向云浅,斩钉截铁的说道:“对,就是这样,妹妹方才不是才想需要什么修行吗?阴阳双行的功法就最合适,你接下来就好好修炼这个,长安一定会更喜欢你。”
别人说的话云浅不会信、甚至都不会去倾听。
但是李知白专业对口,所以她会听。
也有道理。
云浅努力修炼,徐长安见了会高兴。
云浅为了做一个好妻子而修行,徐长安见了会高兴。
夫妻之间的温存,徐长安也会高兴。
所以只要按照李知白说的去修炼什么阴阳两行的功法,那就不是一举两得、而是一举三得了。
“阴阳……”
云浅知道李知白在说的双人修行是什么,但是阴阳两个字,本就是衬托着李知白的本质。
知白守黑。
“阴阳很重要吗?”云浅问。
李知白陷入了沉思。
她认为云浅不知晓自己双的阴阳两行就是夫妻双……咳,修……
不过她也不解释,因为徐长安自然会解释清楚。
不过她得先让云浅明白这种功法的重要性,以后不要有心里压力、不要歧视这种功法,所以现在就要给她一些暗示。
于是她说道:“自是重要的。”
李知白很有经验,这种时候就是要先说一些深奥的道理,也不用管云浅是否听得懂,只要让她先入为主认为阴阳相关的功法很高明就好,至于说后面发现其实就是夫妻之间那点事之后……也就已经晚了。
她真是为了自己这个妹妹和学生的夫妻生活……操碎了心?
李知白清了清嗓子,认真的说道:“阴阳两行、阴阳两齐是万物的本质,万物氤氲,阴阳化醇,黄老赤篆,以修长生,此间之道,做的就是直指长生之事。”
她看向云浅因为晚饭而略微隆起的小腹,视线微直后移开。
“下丹田乃是命之宫,只有用阴阳两齐,化生不已的法子凝练真元才能够借他人之手开自己的命宫,还元而返本,不留下隐患,所以无论怎么样,等长安拿到了合适的功法,妹妹都要好生的修行。”
“什么是阴阳。”云浅问。
“妹妹也会对这个感兴趣?也是……都要修炼了。”李知白伸手于虚空中一点,一道阴阳之气落于镜面,瞬间便扩散成一个虚假的、模仿出来的阴阳之阵,黑白二色散开转化成一道乾坤之意。
“任何事物均可以用阴阳来划分,凡是动着的、外向的、上升的、温热的、明亮的都属于阳;相对静止的、内守的、下降的、寒冷的、晦暗的都属于阴。”
云浅看向窗外的月亮,突兀的道:“日出为阳,日落为阴?”
李知白惊讶的看了一眼有慧根的云浅,说道:“具体要看怎么理解了,没么这种说法也是有道理的。”
“孤阴则不生,独阳则不长,故天地配以阴阳。”李知白说道。
“嗯。”云浅应声。
她很早就知道这件事。
无论名叫云浅的姑娘是阴阳还是别的什么,徐长安便是她的另一面。
她是日出,徐长安就是日落。
说不上是相辅相成,因为瞧见了日落后,日出已经离去很远了……所以,他是自己的克星,也做过什么救世主。
“妹妹对这个很感兴趣?”李知白问。
“一点。”云浅对阴阳两个字还算有感觉。
“我以为你会觉得枯燥晦涩呢。”李知白摇头。
“很有趣。”云浅看着李知白,心想独阳则不长,故天地配以阴阳这句话很有道理。
她不在的时候,徐长安想要成长,自然不能是一个人的。
所以才有李知白、温梨、柳青萝以配?
“孤阴则不生?”云浅忽然说道。
“嗯,有什么问题吗?”
“孤阴不生,所以我才生不出孩子吗?”云浅一只手落在自己的小腹上,若有所思。
“……”李知白呛了一下,眼角开了许多。
云浅心想她若是要孩子,就要尊此世的规矩……她大多数时间都是一个人,孤单的时间很长,便生不出孩子。
难道……要徐长安长长久久的陪着她,她一个人生活过一年,徐长安就要陪她一年,直到将那些她一个人生活的时光全部抵消,才能有孩子?
若是这样的话,那真的麻烦了。
云浅也会觉得麻烦。
因为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已经活了多久了,在她身上,时间无法用来记录时间。
“云、云妹妹,咱们在说修行呢,你忽然的……说孩子做什么。”李知白终于缓过劲来。
“你说的黄老赤篆、阴阳两行,便是在与我说房中、夫妇合气的事情。”云浅平静的说道。
事到如今,还在意外什么。
“……云妹妹,原来你知道我在说什么?!”李知白面上发烫。
“他为了我看医书,我跟着看了些。”云浅如实说道。
“我还当妹妹……什么都不知道。”李知白叹息:“与我说房中之事儿,妹妹就不会不自在吗?”
云浅看着她:“我应当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