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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二百一十节当头一棒(五一快乐)

轿夫们点头如捣蒜,纷纷保证会按照要求去办,谁要是敢耍花招,不用对方动手,他们自己就会清理门户。

虽然轿夫不算是标准的江湖儿女,但在街面上讨生活必须说话算话,不能拉稀摆带。

转眼功夫,拿了钱的轿夫们作鸟兽散,发钱的两人则抬着滑竿走上街头拉客,数百米外的影子机关特务对此毫无察觉。

第二天上午。

面色发白,依然咳嗽个不停的老蒲走出李小姐的住所,刚走了两步便停下大口呼吸,然后无奈地看向街道两头,准备跟往常一样叫顶滑竿。

这些日子他天天晚上在此地留宿,陶醉在温柔乡中乐不思蜀,可身体却是有些受不了,毕竟年纪到了,身上又有伤。

老蒲在路边站了几分钟,低头看看手表,又踮起脚尖四处张望,往日随处可见的滑竿竟是一个都没有。

等了好一会,焦急的他刚想步行离开,便看到一顶滑竿慢悠悠地从隔壁小巷出来,于是连忙叫停轿夫,一p股坐上去报了个地址。

这个地址既不是老蒲的家,也不是志诚公司,而是一处较为热闹的集市。

集市人多眼杂,是处很合适的中转点,可见即使是出来寻欢,老蒲也没失去一个情报人员该有的警惕。

前头的轿夫应了一声,扛起抬杆往前跑去,不时用带着江北口音的号子声通知后方的轿夫转弯、上桥。

老蒲听了两句,又观察了轿夫的服装、动作,确定没问题后放心地躺在靠背上休息,偶尔转头检查身后。

操劳了一晚上,加上咳嗽,晃晃悠悠的滑竿让老蒲昏昏欲睡,全靠意志在强撑,总算没有睡过去。

眼看离集市只有一个山头,他缓缓闭上眼了睛,没注意到轿夫随后换了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

“前面一条线。”

前方的轿夫小声喊了一句,后方的轿夫立刻回道。

“跑得马来射得箭。”

喊完话,原本低着头的后方轿夫猛地抬头,从滑竿底部抽出一根手臂粗的木棍,对准老蒲的脑袋狠狠砸了上去。

“嘭!”

老蒲瞬间就被砸得眼冒金星,意识变得模糊,刚想挣扎一下结果又挨了一棍,接着脖子一痛,彻底昏了过去。

见其失去了反抗能力,前方轿夫将注射器从老蒲的脖子上拔下来,又拿出钢制酒壶拧开瓶盖,将里面的酒水全部撒在老蒲身上。

在此期间,老蒲随身携带的包掉在地上并从里面滚出了一个玻璃瓶,前方轿夫看到后瞳孔微缩,迟疑了几秒钟弯腰将瓶子收好。

做完这些,两个轿夫一个喊“摸倒”,一个喊“稳起”,再次升起滑竿出发,但目的地换成了另一个地方。

沿途的警察特务看到三人也没有起疑,还以为是哪个宿醉的酒鬼回家,眼睁睁看着继红队负责人之后最重要的果党鼹鼠被人抬走。

上午九点许,滑竿载着老蒲进入了一间破旧的土地庙,将滑竿放在房间中央,两个轿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图钉,咱们就在这分开。”

“先生,注意安全。”

“好。”

走到路口处,面部做了伪装的凌三平、弗朗索瓦黄用代号交谈了两句,分头返回仁心医院和商行。

回去的路上,凌三平面露思索之色,刚刚那个瓶子好像有些眼熟,略加思索他决定回去就向西北通报此事。

许久,安静的土地庙中响起声,可滑竿上的老蒲纹丝未动,也不知从哪传出的声音。

终于,随着一阵灰尘飘落,左重从房梁上轻轻跃下,看着彻底昏死过去的目标掏出麻袋罩了过去。

门外太阳高悬,阳光透过格栅照进屋内,泥塑的土地公高高端坐在神台之上,明暗交错间,原本悲天悯人的表情变得有些狰狞。

――

山城新年会电影院。

中统主任秘书沈东新坐在包房内点燃一根香烟直视银幕,没多久他的身后传来了情报处处长孟挺的声音。

“青山,有紧急任务?”

孟挺在旁边坐下小声问道,放映机里投射出的光影不断从两人身后闪过,幕布上放着一部无声喜剧,笨手笨脚的主角逗得其他观众哈哈大笑。

沈东新听完点点头,继续目视前方,面无表情间嘴巴微动,传达了上级的最新命令。

“鱼肠,老家给了几个地址,你想办法提供给徐恩增,就说里面有地下党,必须让对方今天去抓人,同时不能暴露自己。”

孟挺琢磨了下,用力点了点头,徐恩增好大喜功,此事不难办到,打个匿名的举┴报电话就行。

可他万万没想到,经过西北一行,徐副局长的思想发生了某些奇怪变化,计划并没有他和“上级”想象的那么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