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她这脸上的伤口,还没彻底愈合呢。
纤纤细手抚摸着自己左脸颊边的一道伤口,苏爱莲只觉得气愤。
要不是苏婉若,她脸上也不会流这么一道疤。
虽然,这一道疤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可是如果定睛看去,还是能看得出来那道疤痕。
这几日在李家,她用了好多办法差人去寻找良方,用了不少稀奇古怪的药,都没能让这疤痕彻底的去除。
好在,李家钱多药多,不在乎她这么铺张消费。
可是令她恼怒的是,这疤痕就如同生了根似的,一直跟随着她。
脸颊上的疤痕,似乎是再也消不下去了。
想到这里,苏爱莲即刻伸手推关了那道门,随即拂袖离开。
到了傍晚,风雪越发的大了。
就在这漫天飘雪,风霜满地的时候,李文一行人总算是回来了。
他们一行人舟车劳顿,面上通红,都像是被着风雪交加的天气摧残得不行。
甚至阮霜更完衣裳之后,直接发烧的躺在了床上,喝过姜汤之后身子这才暖了起来。
苏爱莲就在一旁候着,伺候这阮霜喝药。
阮霜也不见外,就把苏爱莲当下人似的,指使着她做这做那。
“药太苦了,蜜饯呢,蜜饯去哪儿了,拿些给我,让我含住。”
似乎是嫌药苦,阮霜一把拍开了苏爱莲手里剩余的药,又催促着她赶快拿蜜饯过来。
一旁的下人看了,心照不宣的站在一旁。
毕竟,阮霜可说了,只要苏爱莲在的地方,就不用她们亲自动手。
一切都让苏爱莲来。
苏爱莲房不是习惯了似的,直接弯起腰从茶桌上拿能遇见,亲手拿起筷子,夹了一颗到阮霜嘴边。
阮霜则是瞪的苏爱莲一眼,随后才张口咬下。
嘴里才渐渐回甘,嘴里的苦涩味才一扫了之。
又将视线放在苏爱莲身上,阮霜慢慢的梳理着自己的头发,漫不经心的问:“今天你一个人待在府上,可有出现什么异样。”
苏爱莲自然是笑得从容,不紧不慢的说:“没有什么异样,这天气这么寒冷,雪又下得这么大,闲来无事,我把府上的账都理了一下,其他的就没什么了。”
苏爱莲虽然表现的温婉,可是心里却不把阮霜当回事。
今天,他们一行人去寺庙祈福,却唯独偏偏没有带上她,不还是因为,阮霜没有把她当做家人看待吗。
她早就听说了,寒冬腊月,去灵隐寺祈福是李家人必做的一件事情。
可是,李家人祈福的这件事情却没有带上她,看来阮霜还是把她当外人。
苏爱莲虽然心恨,可是由于她早早的就给自己提了醒,这阮霜日后对待她可不会以一个正常媳妇的态度对的,所以她这个时候倒也不意外,反而是多了几分意料之中。
阮霜见到苏爱莲这么从容的表情,只当她今日是老老实实的守着府上,也没有多问。
只是……理账本……
这不是平时管家才会做的事情吗,怎么,苏爱莲这是怀疑她用人眼光不行吗?
管家做的账,怎么会出差错。
还是说,苏婉若想要窥探李家的账本,所以才会借着这一次理账本?
阮霜没有明说,只是将一碗苦药全都喝下肚里,随后才把空碗交给了苏爱莲。
“你下去吧,没事的话就不要来了,今日天寒,你也早些休息吧,叫上李文去你房里。”
这意思很明显了,是在催促她早些和李文行房,早先为他李家开枝散叶。
苏爱莲面上没有说什么,心里却不乐意,强颜欢笑的行了个礼之后,这才缓缓退去。
等和下人们一起退出门外,苏爱莲这才松懈了面上的深色,强颜欢笑的面容也变得冷若冰霜。
这老女人,还真会使唤她……
好好的下人不用,偏偏要拿她做下人。
伸出大拇指死命的拿牙齿咬着,苏爱莲抬头仰望星空,心中苦闷,居然又想起之前在苏家的那些事情了。
那些点点滴滴,她从来没有忘记过。
在苏家的时候,她可是被捧在手掌心的娇小姐。
可现在,却如同做别人家的家仆一般苟且的活着。
不过,之前的事情都成了过去。
苏青山早就死了,母亲也因为替她顶罪去了牢里,现在剩下的只有她了。
不……还有一个苏婉若。
今天,这耿叔来求药的事情倒也显得很诡异。
要是苏婉若的那便宜丈夫有事,依照苏婉若的性子,不太会假手于人。
要是求要的话,也该是自己来求。
可是,现在居然托了她那便宜夫君的下人来求药,这是不是说明,需要这药的是苏婉若,而绝非她那便宜丈夫?
在回房的路上,苏爱莲想到这一点,不由得畅快的笑了起来。
虽然,不知道苏婉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一见到苏婉若落了难,她便觉得开心。
银白的雪地上,长相艳丽的女人轻轻的笑出声来,表情放松。
而后,一阵风刮起,连同地上的雪城都卷起来不少,纷纷扬扬的打在她身上。
毫不介意的甩甩头,裹住了自己身上的大氅,苏爱莲作才心情愉悦的朝着房间走去。
……
明明是入夜的时辰,可是耿叔总是觉得现在还不是睡觉的时候。
要是说京城有什么特色的话,大概是通过灯火通明,彻夜不眠。
不管是什么时辰,偶尔有些药管一直是开着的,这也让耿叔有了机会进去询问。
可是一听到耿叔说起天山雪莲,医馆的大夫们都不住的摇着头:“这种东西难寻,不是都被李家收走了吗,你不去李家试试看,跑我们这种小药铺来做什么?”
“李家都说了,他们那天山雪莲都被人预定了,我这实在是没有办法,才来您这边试试看……”
耿叔为难的说着,似乎也没有了办法。
“什么,李家怎么可能,他家那少爷从小体弱虚寒,平时没事就拿天山雪莲做药引子给吊着,要说他们家没有天山雪莲,那是在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