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嘉萱动作一顿,她还是首次听到这样的言论,是污蔑造谣,还是确有其事?
收敛了面上表情,接过陈婶儿的话道:“的确荒缪。”
“婶儿,我先前怎么没听说过?总不能是今日才有吧?”
“哪能?我虽是今日才知道,但听给我传消息的人讲,一直都有小规模的这样传闻,只是很少人相信罢了。”
“今日这么一场大规模的聚众抗议,也是相信那个言论的人带头的。你走的早,你不知道?崩了两人脑浆子后,山海号官方把聚众闹事的领头人给逮捕了,据说要审问,也不知审出了个啥?他们也就简单的安抚了我们几句,疫苗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投入使用?这红皮肤真是又痛又痒。”
陈婶儿叹道,她身上的红皮肤症状,可比林嘉萱来的严重。
“可不是嘛!休息干活都不方便的紧,为了防止挠出个大血窟窿,还得转移注意力。”
林嘉萱手里的动作不慢,只这一聊天的时间,一盆鱼就处理了干净,比陈婶儿还要快。
正准备和陈婶儿说一声,打算进船舱去倒腾今日晚食,抬头就瞧见晚归的张大妈一家,船上那唯二的壮劳力正努力的划着桨,面上均是带着些青紫和红肿,当头在前的张大妈除却红皮肤虽没什么伤势,但面上的愁容是不想遮,也遮不住。
陈嫂儿远比林嘉萱热情的多,“呀!妹子啊!你家这是咋了?怎么搞成这样。”
说话期间是对着张大妈那俩儿子,瞧了又瞧,还着重看了看他们的那一艘汽艇。
这是铁家伙,不比木船,通常都是烧油的,眼下却换成了人力划桨,其缘由怎能不叫人好奇?
张大妈平日里就爱跟老姐妹陈婶儿说说话,这不,就找着了说话人,立时就大倒特倒心头的苦水。
这事儿啊,说复杂也不复杂,但人遇上了就是一倒霉可以去形容,还是海上的那一批强盗。
张大妈他们就不幸了,没有林嘉萱的武力值,直接对上了六人组织起来的壮汉团伙,能咋办?能咋滴?打不过只能服软,就是逃也逃不掉。
今日捕到的鱼连带平日里储存的粮食都被抢劫了个一空,煤啊!汽油啊这些生活物资也是大半被抢。
那团伙还算有心,怎么不干脆把这艘汽艇给抢走?拿去贩卖也是最最值钱的家伙事儿。
林嘉萱这样想到,很快就得到了答案。
不是那伙人不想,纯粹是遇上了巡逻船,逃跑都得加紧,更别说再图谋其他了。
可能还有一点的是,他们手上还没沾过人命,估摸在犹豫。
这一犹豫不打紧,只是错失了机会。
也保下张大妈他们一家子的命。
竖着耳朵细细听,还能听见船舱内低声的抽噎,有女人的也有小孩的,可能是提起伤心事后感到后怕吧!
张大妈也在哭,当下眼里心里都只有陈婶儿这老姐妹,“老姐啊!妹子苦啊!您说这日子可咋过啊?没吃的,没煤,夜间寒冷点个火取暖都不成,娃儿饿得止不住啼哭,这日子……没法过了,没法过了!呜呜!”
“妈!妈!你别这样,你还有我哥俩。”
船尾的两壮汉也在哭,哭自己没用,哭自己不能保护家人,保不住食物。
他们比船上的女人孩子还要感到憋屈与难受。
能在海上混的,实际上都有那么两把刷子,但今日就是架不住对方人多啊!适当的服软也是活命的一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