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口婆心说了半天,都不顶佳琼说一句话。
在儿子心中,还是佳琼的分量重啊。
枉她鞍前马后的当老妈子伺候他。
等回到金陵,谁愿意伺候这只白眼狼谁伺候去,反正她不伺候了。
说走就走,毕竟在这里去不了书院,还不如早点去金陵找个学堂继续读书。
佳琼陪娘和渝修去了白鹭书院请辞,这种大事,她和渝修两个孩子去先生们是不敢肯定的。
白鹭书院已经被官兵看守起来了,他们说明了来意,很快就有个先生出来。
乔三娘朝先生说了要给渝修办退学的想法。
先生虽有文人的傲气,倒也可以理解,毕竟并州只有书院的名气在,其他地方都比不上京城。人各有志,渝修的家长志不在考取功名,他再挽留也是徒劳。
这位先生把渝修当成那种受不住读书的寂寞想回到纸醉金迷之地的纨绔子弟了。
他们可不知道先生是怎么想的,顺利地办完退学手续,一家三口就愉快地回出租房收拾行囊了。
收拾妥当,雇好马车,乔三娘就去找房主退房子。
房主也是镇上的人,其实这里的房东大都是本地人,家里有多余的宅子住不下,就租出去挣些银两。
合同上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在租期未满之前退房子的,押金一概不退。
但是,房东是知道佳琼的暴脾气的。
因为掏了俩修围墙的钱,她就能冲到二愣子家把一家子男丁都打的满地找牙,就连官府的都受到了牵连,说这姑娘只有蛮力没有后台傻子都不信。
所以合同归合同,识时务者为俊杰,房东二话不说就把剩下的房租连同押金一起给退了。
乔三娘并没打算要回押金,左右不过五两银子,能把房租退回来就不错了。
不过人家主动给,她当然要开心地收着了。
次日一早,娘三个就动身了。
行礼不多,就两只包袱,两个箱笼,堆在车厢后头也不占地方,一辆三头大马拉的马车就足够了。
车夫在前头驾车,他们娘仨坐在车厢里。
从金陵到并州,骑马不过三五天,乘坐马车,往快处说也要十来天。
想想上次一家三口一起出远门,还是从李楼村去金陵投奔外祖家时,一晃,这就一年过去了。
乔三娘想起往事,只觉得和做梦一般。
她做梦都没想到能有现在富足的生活。
佳琼两姐弟可没有娘伤春悲秋的心思,他俩趴在窗户上看外头的风景,嘴里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出了镇子,路面坑坑洼洼的,马车就有些颠簸。
“渝修,小心别磕到头。”乔三娘叮嘱。
“娘,我又不是小孩,知道该怎么注意,你这小半天就说我好几回了。”渝修怪娘唠叨。
乔三娘:我有吗?
佳琼:“前方都是山路,你别把下巴搁窗棂上,小心颠簸。”
“好嘞,”渝修爽快地把头缩回来:“姐姐,你也要小心。”
乔三娘:就知道我的话不顶用。行,一样的话佳琼说了你就行,我不管了,随便你怎么着吧。
愉快的旅途,这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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