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峰长官,我们可是真正的受害者啊,这位女检察官不分青红皂白就要诉讼我们贿赂首相!这么大的罪名谁敢承担?我最痛恨的就是污蔑我名誉的人,藤原纪香,我们非告不可!”
古田尺老神在在地说着,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模样。
北原苍介冷冷笑了笑:“我也觉得这事情不能就这么轻易结束,到底是谁诬告谁,不说清楚怎么行?”
言峰礼脸色变得极差,这两个家伙没有一个给自己面子,好像他堂堂札幌金融厅长官是个摆设一样。
他加重了自己的说话语气,先是看向古田尺:“古田社长,这件事本来就是个误会,我们金融厅查案难免出现一些纰漏,更何况开庭时都已审判完,你们无罪,藤原检察官证据不足,也不再对你们继续起诉。要是你们维持这个态度,要继续控告她,那么你们就要考虑是不是连我们札幌金融厅一起告了!”
古田尺心头咯噔一下,他以为言峰礼是北原苍介搬来的救兵,在札幌,七大会社几乎一手遮天,言峰礼也是札幌人,深知这点,在他入职金融厅后一直和他们井水不犯河水,以他的政治嗅觉,经过这次事情,不应该不知道后面还有首相内阁在做推手。
这种情况下,言峰礼还愿意当北原苍介的说客,而且态度鲜明,可见北原苍介不是说说,他有点手段。
就是不清楚后面站着什么人,或是下了大手笔。
没等古田尺回话,言峰礼又扭头看向北原苍介,也没有太好的脸色:“北原行长,这件事的水有多深,你应该明白。你从京都远道而来,在札幌人生地不熟,非要和古田社长他们争论一个对错,对你,对我,对他们,都不是好事啊。我答应你,今天的午饭过后,藤原检察官安然无恙,你这边,也希望不要再继续追查下去了。”
这话等于是说开了。
要以藤原纪香的未来换取首相内阁的安全。
要是北原苍介铁了心用钱用人耗下去,言峰礼也不知道事情得拖多久才能了结,他能等,反正人证物证都没了,北原苍介再怎么用力也没效果。
可问题是细川护熙那边等不了啊。
他需要尽快消除隐患,也要最快速度筹措到一笔资金填补进“住专”这个无底洞里。
京都地区,东产的大量收贷造成的影响逐渐蔓延,农林体系的金融系统开始瘫痪,越来越多的旧三大产业相关会社面临破产边缘,他们完蛋了,那么与之有关的“住专”问题也将成为一道无解题。
细川护熙上台后不断给国民画饼,他一手推动了日本进入经济大萧条时期,现在没能将他们从这里带出来,那么可以预期的结果不会比前几位好到哪里去。
最要命的是新党没能救民,自民党又失去了民心,下一届该谁上?
政坛震荡是所有家族和上层人士都不愿意看到的局面。
他们喜闻乐见国家不太平,可绝对不希望看到首相更换频繁的场景,那意味着全国都无法稳定下来,这是只有外敌才想看见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