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门的十方以手杖支撑着自己走向家门,可只走了一半,便觉气息紊乱,眼前星星点点的白花飞舞,脑袋重如铅石,需得一手攀住墙才不至于让自己狼狈倒下。
收拾了心情,阮孑给主任打了个电话,对于自己的迟到行为道了歉,强打起精神重新出门上班。
幸得她腰侧的伤口不深,只要不做过大动作就还能忍受。
因为晚来了一个多小时,同事顶了班,阮孑自觉多做了两个钟头才收工。
等回到公寓,接近晚7点,天蒙蒙地黑了。
她疲倦不堪,因为洗过澡,腰侧的绷带已经湿透了,便干脆撕掉,所以走动间衣服总会摩擦到创口,每每都让她疼上几分。
出了电梯,她第一眼朝右边的房子看去,想了想,还是迈脚去敲了敲门。
‘咚咚’的叩门声间隔响了两次,无人开门也无人应答。
她心想,或许是出去了。
正想折回去,电梯复又开启,下意识看去,以为会是十方,不料想跨步出来的是十二。
“阮小姐?”见她在门外,他也有些意外。
“他可能不在家,我敲门没应。”她如是说。
“今天一天没能联系上先生,我就是放心不下所以来看看。”说话间,他的眉宇也蓄着显而易见的担忧。
闻,阮孑柳眉蹙了蹙:“你有密码吗?”
“有的。”
她便立马让开位置让对方开门。
二人一前一后进屋,她走在后头,被对方的身影挡住视线,才进了客厅,忽听得前面的人一声惊呼:“先生。”
她忙看去,赫然瞧见十方半倒在地上,上半身趴俯于茶几,几上的纸巾歪歪斜斜地倒向一边。
“先生。”十二叫着他,但当事人半点反应都没有。
两个人忙不迭地合力将他搀扶,他的脑袋枕着手臂,一整个前臂已经转向青紫颜色,显然昏倒已有许久,而且脸色煞白,嘴唇更是干裂到像是数日没有得到水源浸润。
可他们分明早上才分别。
两人把他扶上沙发,看着主子不省人事的模样,十二心急又想不通:“这怎么回事?”
阮孑眉心的担忧并不比十二浅,听了他的话,她往回想。
“是不是凌晨为了救我跟蒙草受了伤。”
闻,十二不禁看向她,并不敢直接明,只试探着:“先生如何救的你们?”
“我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知道对方有所顾忌,她直接挑明:“我们不知道他什么情况,送去医院吧。”
“去医院对于先生来说是没有助益的。”话落,他又急急问道:“能否把你们凌晨发生的事情告诉我,我好分辨先生的昏迷到底是怎么回事。”
她事无巨细的说了,一点都不敢遗漏。
岂料十二听闻,脸色当即就变了:“那两个人分明是先生以命换命换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