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除了临检的士兵鲜见人影,偶尔有穿着黑袍的妇女匆匆走过,头上顶着瓦罐,一个男孩穿过瓦砾,摇摇晃晃的翻过铁丝网,一头倒下死去了。街上到处都是坍塌的碎石砖瓦,墙上遍布弹痕和血迹,清冽的山风里弥漫着尸体燃焼的气味。
莱特开着车,熟练的穿梭在迷宫般的大街小巷中。就在这时,温迪突然注意到对面有一个市场,一排少女站在笼中,脖子上挂着价码牌。她不自觉的叫道:“停车。”
莱特耸了耸肩,把车停在路口。温迪的目光掠过笼中,落在一名黑发少女身上。她赤身裸体的站在笼中,窘迫的环胸,眼里盈满屈辱的泪水。围观的男人仿佛嗅到猎物的苍蝇,贪婪的盯着她,争论她的价格。
“这可是纯种的因蒂人!这纤细的骨架,光可鉴人的头发,翡翠色的眼睛,十足的美人坯子!谁舍得用这双柔嫩的小手来做粗活?我敢保证,五年——十年都遇不到这么好的货色。”
“她还是处子吗?”一个肥胖的管家问道,“我家主人从不穿破鞋。”
“当然了!我用性命保证她的清白。不过您要是出手晚了,她就被别的买家抢走了。”
“一千索比!”一个男人高叫道,“这个小美人我要了!”
“先生,我不做赔本生意。五千索比,少一个子儿都不行。”
“五千就五千。”方才的管家说,“把她带走。”
凯文下意识的回过头,温迪紧紧咬着嘴唇,指甲嵌进了肉里,静水般的面孔微微颤动:“……开车吧。”
汽车平稳的启动,温迪望着车窗,本能的摩挲着脸上的焼伤,旧伤又撕心裂肺的痛了起来。
在图兰山区,贫苦又美丽的女孩只有一条路。她自幼被卖给一名部落酋长,酋长年逾六旬,却豢养了一屋子奴隶少女,每周都有少女的尸体一丝不挂的被抬出来,裹上草席扔在乱葬岗。她美貌出众,经常被酋长借给客人当作礼物,黎明时又被送回来,一天一天,一夜一夜,她感到自己飞速成长,从畏惧到痛不欲生再到心如死灰。
十二岁的少女一心寻死,多半是绝望至极,短短数月间,她经历了一生的沧桑。只要男人一碰到她,她就会痛苦的干呕,管家生怕打坏了她,没有用灌铅的鞭子,换了结实的柳条抽在她身上,雪白的皮肤上浮起大片纵横交错的鞭痕。她今日不知明日的活着,知道自己永远不会有自由,除非容貌凋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