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上有两百零六块骨头。”凯特说,“每隔一秒钟,我会折断你身上的一根骨头,最后拧断你的颈椎,你能坚持多久?”
她当场掰断了巴图尔的五根手指,瞬间把右手拧成一团麻花。凯特施刑的手法非常有技巧,攥着指骨反转一圈再掰断。巴图尔发出惨烈的哀嚎,满脸是泪:“我开!我开!”
他连滚带爬的扑过去,推动墙上的一块砖。石门发出沉重的声响,裂开了一人来宽的缝隙,凯特一眼就见到莱特正和一个人影缠斗,毫不犹豫的冲进石室。巴图尔趁乱关上门,捂住脸逃之夭夭。
“你来做什么?”莱特气急败坏的吼道,凯特这才留意到面前的敌人。他穿着一副伤痕累累的盔甲,银色的长发束在脑后,双瞳如残烛的光芒闪动,脸上却戴着黄金面具,只露出青白的嘴唇,双唇被染黑的麻绳缝在一起。
凯特这辈子见过死人无数,却从未遇到如此诡异的情形。冷汗沿着额角淌下,她的目光落在角落里的棺木上,霎时寒意陡生。
“这是怎么回事?”凯特颤声问道。莱特冷冷道:“这人突然从棺材里冒了出来,来者不善。”
莱特扔掉打空了的枪,双手拔出格斗刀。三人围着一个轴心缓缓回旋,男人活动了一下肩膀,舒展臂上的肌肉,好像刚才只是做了场有氧运动。莱特拿不准他打算用什么刀术,缓步后退,汗水模糊了视野,他用力闭了一下眼睛,凭直觉推断出刀的时机。
宣礼塔中突然传来了钟声,仿佛海潮一浪推着一浪,信徒们纷纷朝着圣城图拉的方向跪下。莱特大喝一声,一跃而起,从正面劈斩而下。电光火石之间,凯特甚至无法分辨两人的动作。但那把刀并没有从右后方袭来,男人竟然凭空消失了。
“莱特,后面!”
男人一脚踩在墙上,从空中挥刀斩下,强劲的脚力在墙壁上留下深深的凹痕。莱特急忙横刀格挡,却被震得飞了出去,凯特脚下骤然发力,挥刀斩向他的腰部。他手腕微沉,从左至右横扫一百八十度,凯特立刻收刀急退。双刀相交,两人短短数秒钟交换了几十次斩击,凯特的手腕震得酸麻,险些握不住刀。
就在这时,凯特突然发现从某些角度望去,男人的身形和莱特出奇相似。她微微皱眉,故意露出破绽,男人立刻一刀刺向她的要害。当男人侧过身时,面部轮廓与莱特如出一辙,凯特出刀不由慢了半拍。
“趴下!”温迪大吼一声,凯特立刻矮下身子,一发子弹破空而至,当场把男人的头颅轰掉一大半,脑浆和暗红的血滴洒满墙壁。温迪毫不迟疑的补枪,从眉心到咽喉再到心脏,给每个致命部位都送上一颗钢芯弹。大口径子弹的动能极大,男人每中一枪,都会后仰得更多,脚却稳稳站着。
弹匣打空了,无头尸体静静的站在原处,整个人以诡异的角度后仰,像一个奇怪的人体拱桥。三人都屏住了呼吸,只能听到彼此急促的心跳声。
“结束了吗?”温迪轻声问道。
就在这一刻,男人消失了。温迪霎时头皮发炸,一道雪光闪过眼前,她的腰间裂开深长的刀痕。莱特一肘撞开凯特,正面挡住了这一刀,刀刃竟然从中断裂,莱特的胸口霎时血如泉涌。这一刀迎面砍断了胸前的肋骨,纵贯左乳,从肩头蜿蜒而下直至腹部,差点把他劈成两半。黑暗中只有鲜血嘶嘶喷射的声响,浓重的腥气弥漫开来。
“莱特?”凯特察觉到不对,声音恐惧得近乎尖利。“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