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
“我们素不相识,你为什么要救我?”吉娜问道。凯特平静的说:“见到别人被欺负,是人都会站出来吧。”
“是吗?”吉娜涩声道。凯特说:“为什么你会被送来淘金?”
“圣月革命军每攻下一座城市,就会把青壮年送到矿上,年轻漂亮的女孩则卖到奴隶市场。”吉娜攥着裙角,自嘲的说,“士兵觉得我长得不行,卖不到好价格,就把我赶到矿上做工。”
“怎么会呢?”凯特温和的说,“我觉得你长得很漂亮。”
她慌乱的理了理鬓角的乱发,又用手背蹭了蹭脸上的尘土,局促的把手放在膝盖上,不敢再抬头。凯特问道:“你知道圣月革命军的老大在哪里吗?”
“伊兹米先生吗?”吉娜想了想,“传闻他住在附近的一栋别墅,平时很少到矿上来。”
凯特曲起食指摩挲着嘴唇,若有所思。伊兹米多数时候都在军营,矿上的事务交给部下打理。为了防止矿工暴动,军营就驻扎在矿山脚下,戒备森严,凯特几次想冒充士兵混进去都以失败告终。
凯特跟守兵套过话,确信莱特不在普通牢房。莱特既然已经表明身份,很可能被当做重要人质关押在营中。凯特不敢打草惊蛇,彻夜在军营外徘徊,企图摸清士兵换岗的时间,但四天过去了,一直没有发现可乘之机。
就在凯特渐渐沉不住气的时候,一天深夜,一辆车从军营中开了出来。牌号很普通,车窗上却贴着蓝色塑膜,守兵对车主毕恭毕敬,凯特怀疑车上坐着圣月革命军的重要干部,甚至伊兹米本人。
凯特心头疑窦丛生,跟随在伊兹米身后。汽车一路往东行驶,穿过长长的海滨公路,最终停在了一处港口。伊兹米的警觉性极强,凯特差点被发现,不得不中途弃车。此时已是深夜,港口空无一人,伊兹米下了车,身边跟着一男一女。两人都穿着黑袍,黄金面具覆盖了整张脸,瞳孔如残烛闪烁。
海上不知何时起了雾,白茫茫的浓雾在黑暗的海面上飘荡,如同无边无际的湖沼,浓重的水汽让皮肤像粘着一层油。港口的灯塔旋转着,当橘色的光柱再次扫过空荡荡的海面时,一艘货轮的黑影被切割出来,它出现的无声无息,仿佛破开浓雾浮现的幽灵船。
如月用电筒打出三长两短的信号,货轮以两短两长的灯光回应。船身无声的划过海面,在港口下了锚,伊兹米登上船,如月紧随其后。凯文潜入海中,从另一面爬上船舷,靠在一根桅杆后。货轮通体漆黑,船身斑驳陆离,还有安装炮台的痕迹,显然是退役战船改造。舱室里空荡荡的,四下一片死寂,只有轮机组的轰鸣和无休止的海潮声。
凯特打开怀表,现在是午夜十一点四十分。粘稠的白色雾气从门缝里钻进舱室,一个士兵抱着枪守在门口。凯文轻轻拍了拍士兵的肩膀,趁士兵回头时捂住嘴把他拖进舱室,当场割断了喉管,却没有鲜血喷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