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特沉默了很久,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你改变了想法,随时可以来找我。”
莱特刚从帐篷里出来,就发现一个记者模样的人在探头探脑,却被士兵赶了回去。他本来不想搭理此人,对方却高声叫道:“莱特!”
这声音十分耳熟,莱特回过头,马特挥舞着摄像机跑了过来,莱特一阵头疼:“恩里克先生,怎么又是你?”
此人正是马特·恩里克,在莱特幼年时为了制作图兰独立运动的专题采访过塞拉,早已与罗斯一家成为朋友。二十年的时光过去了,他长出了显眼的啤酒肚,鬓角花白,眼角多了细密的纹路,笑起来却一如既往的爽朗。
“我听说你被政府暗算了,怎么会来到自由军中?”
两人并肩走在路上,马特随口问道。莱特叹了口气:“一言难尽。你怎么回图兰了?”
“我是战地记者嘛,上周才完成对曼索尔政变的报道,就马不停蹄的赶到了图兰。”马特用胳膊肘撞撞莱特,坏笑道,“既然你躲到这里来,就说明你跟温迪的关系不错吧?能不能——”
“不能。”
“臭小子,你说话怎么还是这么不留情面?”马特被噎的半死,莱特冷冷道:“为了阻止你送死,我不得不强硬一点。”
马特碰了一鼻子灰,悻悻的摸了摸鼻子。马特早年一直念念不忘想采访霍华德,无奈霍华德讨厌记者,直到他牺牲都未能如愿,成为马特生平一大遗憾。此后他听说莱特继承了图兰之鹰,专程赶到北方,锲而不舍的纠缠了莱特一个月,终于成功说服了莱特。
“算了,听说你越狱后,我专程赶来想给你做一期专题,一定会成为新闻头条!”
“我又不是明星,对这些不感兴趣。”莱特及时岔开话题,“你太太怎么样了?”
“好极了。”马特立刻忘了方才的不快,喜滋滋的打开怀表。怀表里有一张照片,中间是个小女孩,卷发大眼,左手搂住爸爸右手搂住妈妈,笑得甜蜜无比。
“小公主几岁了?”莱特问道。马特喜不自胜:“六岁了,今年刚上小学。哎呀,要是今后哪个狂妄的臭小子敢打我女儿的注意,看我怎么折磨那个不自量力的小混蛋。”
“世上最可怕的人之一,就是吃女婿醋的老丈人。”
马特得意的摸了摸鼻子。莱特望着照片,想起凯特一直想要个女儿,目光柔和下来。莱特树敌太多,总担心家人会成为敌人的靶子。但凯特非常爱孩子,每周都会去福利院做义工,拿出积蓄给孩子们买礼物。凯特幼年丧母,又被父亲抛弃,对家庭有一种病态的渴望,莱特漫不经心的想着,或许等几年从领袖的位置退下来,远离了权力中心,应该可以要个孩子。
就在这天夜里,圣月革命军发动了一次报复性偷袭,一度攻入城中,双方进行了寸土寸血的惨烈肉搏,守城的士兵阵亡过半,终于打退了敌人的进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