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国体,请您谅解。”古连及时打断了他的话,“明天将同时举行女王的葬礼和对里昂·赫德的公审,届时将允许记者出席审判,请您做好准备,加冕典礼会在后天举行。”
“这么急?”
“国家需要尽快选出新的领袖,仪式将尽量简化。”
“没问题。”费利德推了推眼镜,迟疑着说,“不过我有个案子后天开庭……”
“请您以国事为重。”
费利德叹了口气,勉为其难的问道:“好吧,首相呢?”
“还在皇宫里。”古连冷冷道,“请您记住自己的身份。您是未来的国王,不是死者的律师。”
埃伦特站在花洒下,闭着眼睛,任由洁净的热水流遍全身。她的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心脏的位置有一块手掌大小的焼伤,早已结痂脱落,在苍白的皮肤上异常显眼。她赤着脚走进屋里,用浴巾拧着头发上的水。衣架上挂着一套黑色修女服,纯银的十字架闪闪发光。埃伦特拿起十字架放在手心,长久的凝视着它,眼神晦暗。
门突然开了,埃伦特倏然变色。一个年轻的女仆站在门外,怀里抱着一套睡袍。埃伦特迅速套上衣服,厉声呵斥道:“我应该警告过,任何人不准擅自进来!”
“您没有替换的睡袍,总管让我拿过来——”
埃伦特抬起头,眼神冷冽冻结,犹如冰刀刮过脸上,骇得她气都不敢出。“你叫什么名字?”
“范妮亚……我叫范妮亚。”
“你刚才看到了什么?”
“我什么都没看到,求您原谅我!”范妮亚立刻跪下来,脸色惨白。埃伦特冷冷道:“很好,你被开除了。今晚就收拾东西离开皇宫,我会告诉你的总管。”
她披上外套,大步走出房间,径直来到会议厅。除了在政变中丧命的前议长,所有高级官员都在,连费利德都来了,正忙着给客户发短信。
“既然大家都在,我就长话短说了。”埃伦特落座后,率先开口道,“公审期间随时可能爆发新的冲突,道格拉斯将军,我需要直升机对首都领空保持二十四小时警戒。”
“没问题。”古连平静的说,“这次政变只是军部一小撮人的阴谋,我用性命担保空军第二师团的忠诚。”
“布朗将军,现在军部有什么反应?”
“除了里昂的亲信蠢蠢欲动,暂时没有动静,家父已经出面坐镇本部。”赫斯特回答,“但如果清洗运动持续下去,有人可能会狗急跳墙。现在已有四名将军和二十三名校级军官被解职,上百人被拘留,牵连的范围是不是太大了?”
“这是把里昂的势力连根拔起的机会,没有仁慈的必要。根据紧急状态法,所有涉嫌政变的军官都必须被拘留,我已经下令解散国安局,向联盟提交了允许使用死刑的议案。”
“死刑?”赫斯特的脸色变了,“不是说判处终身监禁吗?”
“对涉案军官可以判处监禁,里昂不行。”埃伦特斩钉截铁道,“这次政变造成了六百多人伤亡,里昂必须对此负责。况且在图兰战争和科穆宁战争期间,他屡次下令屠杀平民,尽管联盟已经在形式上废除了死刑,但对极其严重的战犯可以破例。”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