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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不论是王家诸人还是外来参会的各大家族宗门,都已回到院中各自休息时,却见一座客院内灯火通明,有一老者与一中年稍长的男子对坐其中,正在悄声密谈着。
“哼!我看这王崇就是故意而为,你我三家早些年当年定下的盟约看来就快不作数了。”那中年男人是林家金丹期长老林洪,与他对坐的正是郭家金丹期长老郭谨艾,而他口中所说的王崇便是王家太上长老的名讳。
郭谨艾面带微笑,一副云淡风轻地高人模样,却是劝道:“林兄也不用如此慌张,毕竟他还暂时不敢与你我两家撕破脸皮的。”
林洪闻言却不以为然,反而说道:“你以为他王崇当真不知我们两家此次是金丹期长老带队?我早与他传讯提过了!”说着又哼了一声,“他却故意假作不知,派下人来羞辱你我,难不成你还信了他的鬼话?”
郭谨艾想起此事,面上的微笑却有些瓦解,眼角不禁跳了跳,“我倒不是信了其人所言,却是有别的顾虑。”
林洪挑眉看向他。
“王景此子天纵奇才不仅拜入松鹤派还不到十年便成功晋级金丹期,与我二人平辈相称,你且想想,他得寿元有几何?你我二人的寿元又有几何?”郭谨艾捋了捋下颚的长须。
林洪面色阴晴不定,过了一会儿说道:“…你我二人的确寿元是比不过他了,他王崇不也只余五十年寿元而已,而且我林家有子不才也拜入了玉霞宗,如今也已筑基圆满,与金丹只差半步之遥;郭兄却也不用与我假装了,我也是知道你郭家也早就有所准备,早已安排了两位天资过人的子弟拜入了云洲的大宗派,想来多年过去,怕也是离金丹不远了。”
郭谨艾闻言有些讶然不过想了想也知道,只要这几个老怪仔细派人打听,此事定然是藏不住的,于是干脆大方承认道:“林兄真是无所不知,的确,家中小辈一年前回信,曾明言已筑基圆满了。”
言下之意就是如今一年过去许是已经结丹了,毕竟两洲相隔太远传信不便,林洪面色微微一变,却知当下不是细想此事的时候,“话虽如此,可现如今那王景却是实实在在踏入金丹期了,还专程挑在我们两家都会前来的时候回族祭祖,此中含义我就不信你不知?”
那郭谨艾也不与他打太极了,“不就是想给你我二人一个下马威吗,顺便想试探试探你我二人,他王崇怕是忘了当年被我师兄压制的时候了。”郭谨艾的师兄便是此事并未前来的另一位结丹后期修士,说着轻轻呵了一声,“盟约事大,关乎我们三家共同利益,岂是王景进入金丹期就能轻易改变的。”
林洪看向他,“想来郭兄有什么准备了?”
“准备到也说不上,不过郭林两家若是分足鼎立倒是让他王家不惧,但若是你我两家再结盟约又当如何?”郭谨艾却是抛出橄榄枝。
“呵呵,郭兄倒是好计谋,两家之势一相比较,他王家的两位金丹期便不太够看了。”林洪哈哈大笑,不过毕竟是活了一两百岁的老怪了,却谁也都没那么心思简单,“那么,你我两家结盟之事,却不知金山城的诸多资源又当如何分配呢?”
郭谨艾呵呵一笑,“此事事关重大,当然需要与我师兄咱们三人一同商议的,林老弟却是莫要着急,此行便是先与你交个底,至于这金山城的资源分配,到时候定然不会教老弟失望,你且安心。”
林洪闻言心知此时不是商议此事的良机,于是端起手边地灵茶,哈哈一笑,一饮而尽。
二人相谈甚欢,又多聊了许久,林洪才离开。
从郭谨艾住处走出来地林洪却收敛了面上的笑意,面无表情地轻哼一声:“…呵,老狐狸。”
而室内刚送完客的郭谨艾也收起了嘴角的弧度,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灵茶,眼中划过一道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