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煌从学院都市西区图书馆走了出来,他面色很是严肃,走在路上都一直在沉思。
相对于弓长恒事无巨细,所有秘密都会告诉他,其实他有许多事情都没有告诉弓长恒,这无关信任,只是不敢告诉。
因为他心中有着一个大秘密。
自他小时候,他极偶然的睡梦中,可以看到一片光,这光来自混沌,燃烧一切,净化一切,千重天堂,万重地狱,无穷深渊,俱都化为虚无,每次梦到苏醒后,他都是浑身冷汗,而且这并不仅仅只是梦,他只要仔细回想那光,就有极小极小几率可以可以让他指尖出现一丁点光影。
即便只有一丁点的光影,这光却与别的一切之光都是不同,这光那怕只是看着都让任煌觉得了恐怖,他有一种奇特的直觉,他将毁灭一切,重塑一切。
这让他感觉到了恐惧,从心底里产生的恐惧。
任煌不想伤害任何人,因为任何生命都是宝贵的,花有再开时,人无再少年,他不想看到任何人受伤害,对于这个世界,他抱着极大的期待与美好,特别是看到报道中,各个慈善集团们为了这个世界的美好而竞相奔走,他更是感觉到由衷的开心。
但是随着年龄渐大,他感觉到这个世界似乎并不如他所想的那样美好,那些慈善集团,那些慈善家们,似乎都太……功利了?
他们将慈善事业当成了功德赚取工作那样的去完成,任煌发现,许多人其实心中根本就没有丝毫慈善慈悲,全都是功利之心,甚至一些布置,一些慈善,表面上看对谁都好,是大善人作为,但是细细的分析,这里面都有脉络可寻,任煌甚至在其中看到了险恶的用心。
不过若论功德慈善,只可能够论迹不论心,这一点任煌也是深知,若是论心不论迹,那这世上就无善人了,所以任煌那怕知道那些慈善家们心中险恶,但是只要他们能够做善事,任煌觉得这也无妨,只是这可不光是心中所思所想那么简单。
虽然没有言明,但是任煌依然从这些慈善家们所做善事中发现了一些端倪,一些慈善事业,仿佛是他们用了某些手段,设置了某些局,让一些世界陷入到了危险与破败中,然后他们才出来拯救这些,收割功德,甚至为了能够长时间的收割功德,他们还会放任一些流毒不散,如此一来,只要流毒仍存,功德就会源源不绝。
这些手段,任煌都可以分析出来,这就是他怀疑的最初来源了。
自此之后,他就开始关注诸多的非官方信息,小道消息也好,各种传言也罢,他试图从官方渠道之外的信息中找出一些社会上的真相来,而在这样的追寻下,他猛然发现他似乎一直忽视着这个世界上极大的一片区域,功德之外。
所谓的功德之外,就是指所有功德世界之外的世界,这里的世界并不是指位面,宇宙什么的,或许在同一颗星球上就有功德世界与非功德世界的杂处,比如这个学院都市就属于功德世界,除了学院都市的这颗星球的别的地方就属于功德之外,这种概念其实是一个模糊化的概念,大约就类似有人的地方叫做文明世界,荒郊野外属于荒野世界一般的形容。
任煌发现,他一直都在无视着功德世界之外的一切,那里的人和事,他即便知道了也会下意识的去无视,就如同那里的人不是人,那里的灾害与罪恶无关紧要一般,就比如这个学院都市,一整个星球上只有一座都市,而且还是专门用于教育的城市,除此以外,这颗星球上再没有任何功德世界,别的地方难道全都是荒郊野外,原始地带,毫无人烟不成?
为此,任煌曾经在深夜里偷偷潜伏出了学院都市,这其实是禁止事项,而且是要受到严重警告,乃至是退学处理的禁止事项,而一向作为好学生的任煌却偏偏这么做了,他有一种预感,这一趟出去后再回来,他将变得彻底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