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一直在听两人说话,毕竟她这会儿也是真懵,听到这里才恍悟,原来在这儿等着她呢。
用贴纸封盖这一点一直都是长平酒楼的特色,没想到竟成了别人钻空子的地方。
顺天府尹沉声道:“被告两人可认罪?”
长安挺直腰杆大声道:“回大人,民女不认。”
顺天府尹只以为长安是在拖延时间:“证据皆在,你还有何话说?”
长安:“一因李夫人和酒楼素无嫌隙,我长平酒楼没有害人的原因。二来,大人派去的人并未在长平酒楼搜到毒药吧?那这物证就缺了一环,因此民女不认。”
顺天府尹一顿,确实是这样。
此时陈山一也道:“大人,容草民问这丫鬟一个问题。”
“说。”
陈山一看向兰儿:“昨晚李夫人喝下的奶茶,是何时来酒楼买的?”
兰儿:“是,下午买的。”
长安给了陈山一一个赞赏的眼神,接着陈山一的话道:“李夫人连续几日在长平酒楼买吃食不是秘密,凶手想必也知道这一点,下午买的晚上才喝,凶手有充足的时间下毒。虽然奶茶有纸张密封,但下毒的手段何其多,就从这判断毒是我酒楼下的太过草率。”
李浒看长安三两语就要逃脱罪责,急道:“大人,她根本就是在狡辩,纸张是密封的,除了在密封之前下毒,哪里还有其他方法?”
长安却一点也不慌道:“这就要看大人调查了。”
堂上沉吟片刻,顺天府尹下令:“此案还有几个疑点,先将被告关押起来,长平酒楼如今嫌疑最大,派人去封锁,里面的人都看管起来。”
“是,大人。”
李浒恨恨地看着长安和陈山一被带下去。
在很多人看来凶手就是长平酒楼,这两人却凭着花言巧语让人一时定不了罪。
府衙的牢中昏暗潮湿,长安和陈山一是分别被关押的,不过还好的是两个房间挨在一起,只有一墙之隔。
进去时陈山一把身上的银子都给了看管他们的狱卒:“我家小姐体弱,劳烦大人给她准备一床御寒的被子。”
狱卒惦着手里的钱袋,脸上带了笑意,语气依然严厉:“快点进去。”
陈山一放心了,没有拒绝就是应下了。
长安把狱卒拿来的被子垫在半湿的茅草上,随意地坐在上面。
她心里还在想着整件案子,到底是有人陷害,还是李夫人自己的仇事?又或者两者皆有。
她刚刚一直在观察李浒和那兰儿,两人说的都没有问题,只是肯定隐瞒了什么。
这李夫人她是有耳闻的,只因她在京中的风评并不好。
善妒,泼辣。
李大人以前纳过小妾,但无一例外,不是被赶走,就是意外死亡。
但是李夫人娘家势大,且对李大人多有提拔,李大人又在礼部任职,自然不能做出宠妾灭妻的事情。李浒是两人唯一的儿子,学识和容貌气度都让不错,这也让李大人稍有安慰,后来干脆就不再纳妾,倒博了个爱重妻子的好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