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亦可伸手从边上拿起帷帽随手往头上一戴,有点歪了,也不在意,转身绕到从屏风后面,那里有条直通茶楼秘密出口的隐蔽小门,她走了进去。
出口处有眼尖的伙计眼睛一亮,看到了这位连来四五天的大财主,殷勤地凑上来。
“我以后不来了。”云亦可轻声道,向他摆摆手,示意不用客气。
“客官,是不是……”
伙伴一听这话就急了,那女子却打断他接着道:
“我要开这座城市了,以后有缘再会。”
不等他反应,云亦可便自顾自的从后门走出了茶馆,穿过几道大街,便看到自家新店面前站了一片黑压压的人头。
众人头顶上是一条条如鱼般飞出的汉子,而在不远的地上,每隔一小段距离,便趴着口吐白沫的汉子。
真是,整齐极了,她心想。
“借过,借过。”
云亦可挤入人群。有人认出,她就是新来的、那家店的老板娘,都让开身子。
云亦可走到店门口台阶上,最后一条汉子也似飞鱼般跃出,啊不,被踢出。
新开的杏林看起来店面狭小,丝毫比不上暮云城的那座。上面挂了一个招牌,字勉强算的上端正,倒和暮云城的一般无二。
店门狭小,云亦可站在店门口,被踢出的那个人不可避免地擦到她本就不大稳当的帷帽。
帷帽一偏,从头上掉落,云亦可伸出右手接住,继续往店里面走。
“哟,回了?”
说这句话的是一个身材娇小模样周正,却格外霸气的一个黄衣女子。尤其是那两撇颜色略淡,却格外平直微微上挑的眉,更是增添几分英豪之气。
她穿着清爽简单的黄色短打。一脚踩凳,双手抱胸。刚刚那些人就是她踢出去的。
“嗯嗯,枕夏想我了?”
云亦可根本就不在乎她的语气,语气不正经调戏道。
“想,想我们什么时候走。”
枕夏接着她的话继续往下说,抱怨道:“那只苍蝇整天嗡嗡,照我以前,早一口吞了。”
云亦可看了一下室内的布局,倒是和暮云城内的一模一样,宽大又带几分雅致。
但在外面看来这里可没有这么大的空间,和它极为狭窄不起眼的外表毫不相符。
云亦可打了个响指,整个店就空荡荡的了。它的空间也恢复到拥挤狭窄。
“这就走了,苍蝇吃了不卫生,我们可是山献圣女请来的客人,再说,那些车队已经到城外几里处了,到时候让那些执事给我们一个交代。”
苍蝇,名讳不记得,似乎是该城城主的一个儿子。
在云亦可刚入城时说是瞧上了她,自诩风流实则死缠烂打,而云亦可边上的枕夏却不是好脾气的春晓。
没等他嗡几下,便一拳一个,打倒了苍蝇及边上的一群跳蚤护卫,当时也是如今天般,一家人躺的整整齐齐。
苍蝇虽不耐揍,却记仇烦人的很,每天找些三教九流的人上门骚扰,云亦可出门听戏品茶,枕夏却要一个个收拾放倒,早就积了一肚子怨气。
要不是云亦可拦着,早上门把城主府给拆了。
云亦可是真懒的出手,反正待不了几天,而且是别人有求于她,迟早能收拾掉,而且还省得她出手了。
枕夏也不在意,云亦可说多运动还能长个,就是这运动量太小了……
二人听见门外人喧马鸣声,便知道人来了。
云亦可重新把帷帽往头上一扣,枕夏翻着白眼给她扶正来,一手捏诀,帷帽下那两根绑带便在云亦可纤长的脖颈下打了个漂亮的结。
枕夏:“矫情!”
云亦可:“呵呵。”
一切尽在呵呵中……
“你去吗?”云亦可问道。
“我就不跟着了,直接在你目的地等得了。”枕夏向云亦可挥了挥手,这就是要赶人了。
云亦可明显和她极为相熟,毫不在意,也向她挥挥手,算是告别。
走出“杏林”,提手挥袖,那块有些简陋的木匾便消失不见了。
“哇!”外面的人看着这一幕都微微睁大眼睛,接下来一队穿蓝色冰晶雪纹宽大白袍人走了过来。
边上还有一个十分眼熟的白袍执事相随,还有一个圆滚滚的华服中年男子跟在边上引路,有些殷勤。
竟然是平时对他们高高在上城主大人。
所有人都纷纷跪在地上不用想,他们也知道,那是,圣峰的执事大人。真正的大人物!
那队人马在云亦可面前停下,一个白衣慈善女子走上前来,先抱胸行了个礼:
“亲爱的杏林云游仙,我家圣女在圣峰上有请。”
边上一个看起来有几分白净的华服公子一下子就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