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夏光风平日里并不是贪生怕死之辈,只是喻倾和陆明道是他的至交好友,他实在不想看这两人,就这样草率的决定去大会堂。
夏光风知道这种事,现在再来劝陆明道,肯定没有用了,只能转头求助的看向喻倾:“阿倾,这件事我们是不是还需要从长计议一下?”
喻倾早就已经从小鲸鱼,口中得知了她的任务进度,已经到达了95%以上,一般任务进度到达80%以上,就是宿主可以尝试脱离世界而不用担心遭受惩罚的时机了。
而这种任务进度已经到达了95%的,只要她愿意走,无论如何,系统都会自动判定任务成功的。
喻倾眼中其实是闪过些许迟疑的,但是最终对胜利的渴望和对自己内心感情的彷徨,还是让她下定决心,当断则断。
她真的没有再留下来的理由了,顾枭那边再危险,肯定也是,也不会出什么大事,毕竟人家有男主光环,而且她早就已经谋划好了。
只要这次她去会堂一死在狙击手的枪下,国内舆论沸腾,不仅如此,顾枭那边,听闻自己的死讯,按照进度95%的惯例来看,一般他都会怒不可遏,进而奋起反抗。
白月光都死了,男主,必定是一夕成长,到时候神挡杀神,佛挡杀佛,还怕他什么孙奇和荷国。
喻倾是一个下定了决心,就不会再左顾右盼,犹豫不决的人,因此她面对夏光风担心的目光时,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夏兄,对不起,我这一次一定要去。”
夏光风这下算是看出来,这两个人真的是一个比一个坚定了,他狠狠皱了皱眉,一甩衣袖,声音大了几分:“你们俩怎么就这么死脑筋呢?阿倾你好好想一想,你这次去了,首先不一定真的能为顾兄带来什么帮助,其次,你你要是真不小心出了什么意外,顾兄他在千里之外该有多难过,多接受不了啊!”
喻倾但笑不语,她知道这些人都是为了她好,但其实,他们真的没有必要担心那么多的,他们只是现在都不知道,不知道他其实已经身患绝症,命不久矣。
也不知道顾枭,或许早就已经做好了,失去她的准备。
他们什么都不知道,也好在他们什么都不知道。
喻倾想到这里,神情忽而有几分恍惚,因为她忽然想到,夏光风和陆明道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可是顾枭,他好像真的什么都知道。
对,顾枭什么都知道。
喻倾隐隐觉得心中有些不安,但是她最终还是没有改变自己的决心:“夏兄,我知道你都是一番好意,但是阿枭他会理解我的,我也会努力保护好自己的。”
最后那一句话真的只不过是托词罢了,喻倾心中究竟在想什么,估计真的也只有她自己一个人知道。
总归最终她还是走了,身后跟着一言不发的陆明道。
夏光风看着那两人的背影,实在是气不过:“你们俩等一等。”
喻倾和陆明道回头,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沉默和疑惑。
夏光风一个人跺了跺脚:“罢了罢了,早知道你们俩是这样不听劝的人,我也不白白浪费方才那么多的口舌了,如今你们二人既然都已决定要去,那我自然也是不能一个人落在这里的。”
喻倾和陆明道脸上闪过些许犹豫,刚想开口,夏光风就一摆手:“当时我们四个人便是江南大学中的至交好友,而今顾兄已上前线杀敌报国,你们二人这次前往会堂也是为国而战,我自然不想一个人龟缩在这杂志社里,到仿佛我夏某人是真怕了那群颠倒黑白的无耻政客一般。”
喻倾张了张口,最后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
她何其有幸,在这样人情淡薄的乱世能遇到这样两个生死相交的好友,还有顾枭那样用情至深的爱人,喻德那样以身许国又宠爱女儿的父亲。
有那么一刻,喻倾其实真的是不想走的。
她没有发现她的眼眶忽然红了,再次开口时,声音都带了几分颤抖:“两位兄长对我感情如此真挚,阿倾没齿难忘。”
陆明道看到他这副眼眶红红的样子,忍不住轻笑出声:“阿倾大可不必如此,你和顾兄对我们也是百般照顾,我们都看在眼里的。”
三个人推心置腹的谈了几句,便匆匆赶往会场了。
刚刚进会场的门,喻倾就听到小鲸鱼提醒的声音:“阿倾小心,狙击手在三楼的一个包厢里。”
喻倾轻啧一声:“嗯,谢谢你,我知道了。”
她抬头,就看到了孙奇一脸激情澎湃的站在台上演讲:“圣人有云,君子应当修身齐家平天下,他顾枭对待这样一个对自己尽心尽力宠爱至极的父亲都能下此毒手,我们又怎么能相信他能真正的把国人的利益放在眼中?”
旁边的顾百川连忙应和:“当初我把军权交给他的时候,实在是也没有想到他竟然是这种狼子野心,忘恩负义的人。”
“顾白川先生,您现在说这句话是不是有些过于虚伪了呀?顾枭可是十二三岁的时候就和我说过,你这位父亲早就知道他的存在,只是总觉得他这样贫民窟里出来的小孩,母亲又是那种上不得台面的人,总觉得他不配做您的儿子,所以才没把他认回去啊。”
从喻倾出现的那一刻起,顾百川的脸色就开始发白:“你个女娃子,胡说些什么?”
喻倾身姿挺拔,目光冷静:“我向来不屑于搬弄是非,不过顾百川将军,您倒是有一句话说对了,四年前那场战争中,你可不真就是身负重伤,失去了生育能力嘛,不然……”
喻倾眸光发冷:“不然我现在能不能站在这个地方?我们喻家现在还存不存在?我的父亲还能不能好好的颐养天年?是不是还真不一定呢?”
喻倾在江城的信誉极高,听到她这么说话,众人哗然:“这是什么意思?”
“喻德先生怎么也牵扯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