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称心玉一般的脸上那股清高中混着倔强又脆弱的表情,李承乾心头又是一片火热,他慢慢俯下身,在一个呼吸交融的距离看着他的眼睛,命令道:“看着我。”
称心微微一咬牙,发狠般地向他看去。那一双宝光流转的含情眼只需远远地扫人一眼就足够魅惑,如今这般更令人难以招架。李承乾只觉所有的理智都坠入了深渊,消失无踪,心口一热,便扣住他的后脑勺,又狠狠吻了上去。
称心几乎是发自本能地挣扎起来,但吃糠咽菜被继母克扣着伙食长大的单薄少年,怎么可能是山珍海味喂养长大又有名师辅导、文武双全的男人对手。他一把将他抱在怀里,叩开他的唇齿,狠狠肆虐一番,一直到刺痛感又袭来,他才松开力气,让称心顺势把他推开。
“殿下!我是男子!”称心大喊了一声,也顾不得是在宫外不能暴露太子身份了。还好此时玲珑阁内人声鼎沸,他这一声并不明显。
对啊,明明是男子啊,为什么长得这般模样?
听到他的喊话,李承乾也这么问自己。
这几天因为称心的出现,已有一个太子妃、两个侧妃和数个通房的李承乾一度怀疑自己兴趣爱好变了,还偷偷微服去过南风倌。结果他看着那群搔首弄姿的小倌除了心理厌恶之外,全无其他想法。
所以李承乾确定,并非他变了,而是称心实在太妖孽了,他的美已经超越了男女的界限。
此刻的称心跪倒在毡毯上,云鬓微乱,呼吸急促,玉脸薄怒,狠狠剜了李承乾一眼,眼睛里几乎要喷出火来。但他的神情落在李承乾的眼里却是另一番景象,这双带着火苗的含情眼非但不能劝退人,反而像是长了钩子一般,把他的心都勾痒了。
罢了,男子就男子吧,反正那些个老头子不个个都骂他顽劣不堪吗?
那他就顽劣一次。
李承乾站起身,好整以暇道:“你是不是男子,我又没见过,不如,你脱了衣裳给我看看?我瞧着你的脸也不像是个男子啊,莫不是坏了嗓子欺骗世人的吧?”
“你……”称心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万万想不到身份这般高贵的太子,居然能说得出如此厚颜无耻的话来。
虽然他从小在太常寺内就不断受陌生人骚扰,但当大家知道他的男儿身份后,通常都只是看不惯他的模样,爱欺负他、孤立他;偶尔有些变态对他有非分之想,那也是极个别。
念头终于通达了的李承乾微微勾起唇角,回到坐塌上,笑道:“跟你开个玩笑罢了,瞧你,脸都急红了。过来吧,我难得出宫一趟,陪我好好用完这顿膳,别扫了兴。”
称心倔强地歪在原地,根本不动弹。
李承乾轻轻道:“不要挑战我的耐性,你已经犯了两次死罪了。”
称心很想硬气地抵抗,可又觉得就这么死在这里很不值,他才十五岁啊!
他整个人萎顿了下来,眼里的光都暗了,麻木地爬到食案边的坐塌上,跪久了的双腿一动就似有千万只的蚂蚁在噬咬,但他只微微蹙了下眉,便忍了下来。
瞧着他又恢复面无表情的冰冷小模样,李承乾的脸上露出了玩味的笑意。
“来,陪我喝杯果酒,这果酒酿得不错。”李承乾心情大好地亲自给称心倒了一杯果酒。
称心冷冷道:“郎君,我不会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