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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是我给你的礼物

“也不用这么着急就决定吧?这么临时叫我出来。”

“因为工作交接起码要半个月的时间,我还有一点时间缓冲,但我已经想好了要这么做就不会退缩。我只想让你第一个知道这件事,毕竟是你带我去的那里。”他还是满眼地笑意,她只是遗憾自己不能继续看到这双眼睛了。

分开的时候,她真的有一种没有恋爱就分手的失落感,她不知道彭景竹会走到哪里去,自己又会出现在哪里,两个人本来就从交叉点分别了,在好不容易找到下一个路口的时候又这样擦肩而过,也许之后就再也出现不了焦点了。

大概这就是她不愿意交朋友的原因吧。在小的时候她总是和几个特定的人玩的很好,但时间和地点的改变总是会把分离的痛苦强加给她,虽然生活在种种不确定当中,她还是没有改掉那个容易产生依恋的习惯。

“我回来了。”她推开门看见还躺在沙发上的核桃,“彭景竹要走了。”她呆呆地坐了下来,原来的那杯美式早就已经凉透了。

她把彭景竹和她说的话一字不漏地告诉核桃之后,核桃却显得很冷静,“又不是说你喜欢他,对吧?至少你也算是帮助他走出了新的一步。有些时候两条线只是看起来平行,在很远的地方还是会相交的,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她点点头,收起了自己的难过,突然庆幸核桃就在自己身边,不用和往常一样把个人的情绪像烂水果一样咽下去。

晚上她照例和郑天阳一起吃饭。郑天阳最近因为工作瘦了很多,都已经是大小周了,有时候甚至连周日都要去公司呆着。所以她的晚饭时间也因为郑天阳的迟下班被推迟到了晚上八点之后。

“你要忙到什么时候啊?”她在晚饭的时候抱怨了一句。

“这也不是我能决定的啊。”郑天阳皱了皱眉,除此以外就没有表露出什么情感痕迹了,“可能是因为周野爸爸的关系,所以老板好像比较看重我,所以要好好努力。”

“什么叫‘周野爸爸的关系’?”

“上次周野跟我说好像她爸爸有和我们老板讲到过我,大概就是好好关照吧。”

“关照一下自己未来的女婿吗?”她笑了笑,带着开玩笑的语气。

“你够了没有?”郑天阳似乎对这个玩笑非常反感,但这样的反应不正常得让她有些惊讶。

“我就是开个玩笑。”她试图缓和一下气氛,“你过年的时候有见过她吗?看你都不愿意跟我聊天的样子。”那一秒的眼神躲闪,她很快就抓住了,也知道自己其实说准了什么,只是郑天阳一直不愿意承认。

“见了,就吃了顿饭,感谢了一下她爸爸的热情。”

“她爸对你这么好,就真的没有想到把你招去当女婿?”她打算乘胜追击。

虽然在话语上她处在主导地位,接下来的一阵沉默让她有些慌乱,自己似乎打开了一个潘多拉魔盒,已经无法控制了。五分钟后,郑天阳终于说话了,“她爸爸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爸爸是有这个想法。”他似乎舒了一口气。

“什么意思。”现在轮到她紧张了,她放下筷子。如果是换做其他时候她的反应这么大,但是一天当中失去两个人,这是她无法接受和消化的情感需求。

“没,就那天我和她分开的时候我爸刚好开车在那附近来接我,看见她的时候就说如果我能娶了她就挺好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那就是想让你和她在一起了?”她有些上火了。虽然她没有见过郑天阳的父母,但是他们也知道郑天阳在和一个外地的女孩子谈一场很久的恋爱,现在他爸爸这么说又算是什么?从她自己到许弛颜到郑天阳,为什么天下的父母总是需要自作主张?她突然想起了波伏娃《第二性》的理论,原来不管文明发展成什么样,人类的动物性是不会改变的。对于子女在另一半上的控制欲是对“天神”和“分身”的生理反应,无论是多优秀的女人都无法配得上自己崇拜的“天神”;无论是多厉害的男人都不像自己会选择的对象,所以自己的分身也不能将就。

“我没有这个意思。”郑天阳的语气并没有她想象中的坚定。

“但她确实是你最方便的选择吧。”她叹了一口气。

她想要离开了,只是害怕自己听到郑天阳肯定的答案。虽然她确定郑天阳是爱自己的,她不确定把家人放在第一位的郑天阳会不会因为这个放弃这段感情。

“我没有,我不想成为第二个彭景竹。”他看着她,脸上没有显露出任何表情,“而且我知道我要什么,不要什么。”

她愣了一下,大脑在飞速地运转他说的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