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对对对,我的意思是齐主任现在很忙,难得回高淳一趟,借这个机会嘛,我们一起坐下来,品尝一下,应该说回味一下家乡的味道。”
说话间,一众人已经到了办公楼外,那日军中佐也顺着汪县长说:“齐主任要是可以的话,我应该是要敬您几杯酒的,毕竟今天给您添麻烦了。”
汪县长说:“对对对,咱们一起,好吧。”
齐联春、海伦已经跟上齐联杵他们,听见他们如此对话,齐联春心想:一帮汉奸围着恶毒的小鬼子,还没玩没了呢。
齐联春冲着齐联杵喊道:“哪辆车是你的?”
“这边这边。”齐联杵的随从警察一边招呼,一边引领齐联春上车。
“不了不了,看到了吧,我这个弟弟啊,娇生惯养的,脾气大着呢,改天吧,改天到南京,我请好吧。”齐联杵说着,伸出手来与汪县长握手,又说:“今天谢谢你了。”
“唉,齐主任客气了。”
齐联杵又与中佐握手后,便上了轿车,在汪县长和中佐等人的目送下,轿车离开了宪兵队大院。
送走了齐联杵,汪县长以为就没事了,回过头也想与中佐握手道别,手是握了,谁知道中佐问了一句,“汪县长,你刚才说高淳有地道的特色菜,我怎么没听说过?”
什么意思?还能什么意思,汪县长的秘书都听懂了。这顿酒是免不了的,只是原本想请的客人走了,不想请的却赖着死活不走。
五个人坐在轿车里,有些话齐联杵不想当着下属的面说,他也就问了问为什么会被日本人弄到宪兵队。
齐联春的语气很生硬,有一句、没一句的说日本人为非作歹、滥杀无辜,他问齐联杵知道不知道。显然这是话不投机,当着下属的面,齐联杵也就不再多说话了。
离开了县城,轿车开到了乡下母亲的墓地,齐联春冷漠地看着齐联杵在母亲墓前磕头跪拜,齐联杵起身的时候,齐联春问了一句,“你能告诉我,我妈的坟为什么会埋在这个地方?”
现场除了海伦、刘妈、老管家,还有手下的两个警察,齐联杵不便多说,只是看了一眼齐联春,然后很平淡地说:“不管什么事,回家再说。”
刘妈看着兄弟俩的眼神,没敢多嘴,她拽了一下海伦的胳膊,海伦领会了刘妈的意思,也就轻轻拽着齐联春,便跟在齐联杵后面一起离开了墓地。
上车之前,齐联春打开轿车后备箱,他的宝贝小提琴依旧在,这才放心坐进轿车。齐联春没有坐进副驾驶的位子,而是和海伦一起坐到了后座,刘妈也就坐到了前面。
齐联杵安排两个警察开车在前,到南京后自行离开就可以,而自己则开车跟在后面。
临行前,齐联杵还让老管家和小妹也一同回南京玩玩。老管家说,自己还要帮着带小孙子,就不去了。齐联杵又很诚挚地邀请小妹,看得出小妹有些犹豫,显然她是很想去的,老管家则替她说了,“下次吧。”
齐联杵又说,“每次都下次,就这次吧,小妹跟刘妈好长时间没住一起了,就当陪陪刘妈。”
小妹又盯着刘妈看,刘妈不作声,齐联杵便下车,直接将小妹推进了轿车后座,老管家连忙说:“哎,就是去,也得带两件换洗衣服。”
齐联杵坐上了车,“带什么衣服呀,当大哥的,我给小妹买几身衣服就是了。”
这辆轿车里坐了五个人,齐联春本想质问哥哥很多事情,当着小妹和刘妈的面,齐联春便也忍了下来。行程中,齐联杵一边开车,一边问今天到底发生什么事。齐联春板着个脸,不作声,好在刘妈也是亲历者,她基本还原了中午小鬼子的暴劣行径。
听到这些,齐联杵便猜到了弟弟的一些想法,他想:这也难怪,弟弟的古怪脾气也算正常,想想也是,但凡有点血性的中国人,不都是这样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