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实在太能死磕了,非要弄清楚。越州实在受不了,仿佛下了很大决心,小声跟我说:“我是警察,那天在执行抓捕任务!”
我瞪大了双眼看着他,脑子里像过火箭似的刷刷刷乱响。
“你……是警察?!”我不可置信的问道。
越州无奈的点点头,“我不是故意想骗你的。”
“行!别说了!”我制止他,他是警察,这一切便说得通了。
越州抱歉的看着我,赔着小心问道:“那你还生气吗?”
我有点发懵,缓了半天才缓过神来。这么说这家伙虽然骗了我,但也是有十足正当的理由了。要不这一次就饶了他?
看我脸色有缓,二婶赶紧过来把我和越州连拉带拽的拖回饭桌上。这回我没抗拒,乖乖和越州坐到了一起。
“有什么误会也说开了,回去好好的,别动不动就闹矛盾。你这个脾气跟你爸一样,老不让人省心!”半天没说话的奶奶突然在角落里开了口,样子看起来一本正经的。
听她提起我爸爸,我心里忽然有点难受。其实我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平时那么开朗的爸爸怎么会有抑郁症?
爷爷有点尴尬的推了推奶奶,奶奶却让二婶给她递过来一个盘子,一边往盘子里夹各种菜,一边嘀嘀咕咕,“一木最喜欢吃虾了,还有鱼他也喜欢,就是老被鱼刺卡嗓子。这个傻孩子……哎,老头子,”她突然朝门口张望着,抓着爷爷的手问:“一木怎么还没放学?是不是又跑村后的水塘旁边钓鱼了?你赶紧去把他找回来!”
爷爷按住奶奶乱挥的手,安慰道:“他回来了,没去钓鱼!”
奶奶的目光从所有人脸上扫过,最后落在越州脸上。她慌乱的目光变得柔和慈祥,对着越州说:“一木啊,你回来了?妈跟你说,那个水塘可不能去,会掉进去的!”
越州愣了愣,随即点点头,“您放心吧,我不去!”
奶奶又把装满菜的盘子推到他面前,催促他说:“快吃,快吃!”
我愣了好久,突然意识到奶奶的记忆已经开始混乱了。望着她苍老的面容和雪白的头发,我的眼泪忍不住涌了出来。
见我哭了,她很是疑惑,小声问越州:“她是谁?怎么哭了?”
越州看看我,又看看二叔他们,悄悄附在奶奶耳边说:“她是我媳妇儿!”
奶奶呆了一下,恍然大悟道:“噢!噢!她是敏娇啊?!”
敏娇是我妈妈的名字。她还记得我妈妈。
我泪眼婆娑的踹了越州一脚。她看着我柔声问我:“敏娇啊,你哭什么?是不是一木欺负你了?你告诉我,我给你做主。”
我摇摇头。我爸妈出事前,奶奶和我妈的关系非常一般。我妈爱较真,奶奶也好强,为了减少婆媳矛盾,我爸都是逢年过节才领着我和我妈回老家。每次待上几天就往回赶,有时碰上假期短,我们常常住一夜就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