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和错本来就是片面的字词,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被害者不使用法律维护自己的权利,而是自己杀人,虽然他会得到普罗大众的支持,可他也是杀人犯。
但是,如果可以维护自己的权利,如果造成的损失可以回来如初,如果犯错者可以承认,忏悔,并真正认识到自己的过错,再如果,每个人都是那样的友善,那这个世界上,该是多么的美好。
只可惜,这样的世界并不存在,凡事皆有两面性,情感和思维既赋予了人的创造和美好,也教给了他们心机与城府,以及无穷无尽的贪念。
如果每个人都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友友善善团团结结,没有任何的利益冲突,每个人都无私,那人……
可能就不是人了。
只有机器才不会计较自己的得失,也只有机器才会思维都在一个频率上。
每个人生来不同,一胎所生性情也可能大相径庭。
性情上,能力上,人都有或多或少的缺点,甚至可以说有缺点的,那才是人,世上绝不存在绝对的完美。
当然,以上这些东西,杨应是想不了那么多。
他只是觉得迷茫。
——今后他到底要干什么?他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若要安稳稳活下去,他这身实力虽然不说争雄称霸,但保住自己,已经够了。
每个生命活下去的意义是什么呢?
他并不了解,也不可能了解。
人们活着无非就是满足自己的欲望和利益,有几个人想过这些,又有几个人会深究下去呢?
想过的应该很多,但深究……
大抵是寥寥无几的。
从结束生命方面来说,自杀的人很多,但因为意外,衰老离世的人更多。
意外和衰老,那不是自己所愿的,暂且不提。
自杀么……
大概是因为生活不如意,那生活为什么不如意?
无非几点:
一,自己不够优秀。
二,飞来横祸,丧失了活的勇气。
三,没钱,生活处处受到压迫,过的太难了。
四,被人排挤,觉得自己处处不如意。
五,世界上没有自己在意的东西了。
前四者居多,后一者较少,但其实归根结底就是一句话:被逼的。
被生活逼的,被物质逼的,被情感逼的,被群体,被社会逼的……
人呢,是一种群居的高级动物。
群体中不会养废物,不够优秀就只能被抛弃。
社会会以自己的方式排除掉不合格的人。
这种方式千奇百怪,甚至有时候毫无理由,就只是因为你不够幸运。
当你站在山巅时,那太阳推开白云为你庆贺;当你在山脚时,你不会看到上方的美丽,只会觉得那太阳灼人得很。
大道理嘛,谁都懂,但认不认,那是另一回事。
就像上学时,谁都知道考上个好学校会有一个好的前途。
但也仍有人不学无术。
说了这么多,那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死亡之后,一切归于虚无,世界发展成什么样的样子,对你真的有意义吗?
不知道。
因为没有人死亡之后还能说话,就算有,也不能保证说的时候这个人是清醒的,说的是正确的。
因为未知,所以它是个永恒而无解的问题。
或许人类有一天会揭开这个奥秘,但那“有一天”,又是多久啊……
同样的,杨应没有想那么深,他只是不知道怎么办了而已,或许他深层次想到了,但现在的他,绝对没有想这么多。
洗完了澡,换好了衣服,他睁着眼睛看向遍布星星的夜空,整个人躺成了大字形,毫无形象可言。
他啊,他思考着。但人生阅历如此浅薄的他,怎么可能思考出这些问题?!
于是,他就这么躺了一夜,怀着愧疚和迷茫,就这么思考着,就这么睁着眼睛看着夜空到了白昼。
心里的恨意,他仍是有的,但是这种恨,压根找不到地方发泄。
如此,也就只能憋在心里。
〈小屁孩儿,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屁用没有!!〉
又担心嘴又硬,小嘻嘻有些烦躁,它虽是不懂,也不想知道杨应在想些什么,却也不想看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小屁孩儿这副样子。
天哪,就这么渐渐的亮了,林间传来了樵夫嘹亮的歌声,听起来是那么的欢快。
杨应闻声坐了起来,就这么默默的听着。
被饿习惯了,杨应对一两天没吃饭的饥饿都快没啥感觉了。
于是听着樵夫东一句西一句的山歌儿,坐着也没动。这一听,就听到了傍晚。
“嘿?小娃子唉!咋的一个人在这儿呐?告诉你,这地方野兽多的很,晚上还有狼哩!天儿晚了,吃过没?莫没填饱肚子倒叫狼吃了,快些回家吃饭去,莫让家里人等急了。”
哼着小调,准备抄小道回家的樵夫正巧儿撞见了呆坐着的杨应,还未看清,顺口便调侃了几句。
“嘿!你这娃儿,发,色……倒是稀……奇。”
说着说着,他忽然的僵住了——青青青青青……青色的发儿?!
不是吧,有这么倒霉吗?
我就抄个小道而已啊!我这么安分守己的一个人,怎么就这么撞上了只妖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