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景州有些不相信。
男人低下头,恰好逢着姜九抬头,两个人对视。
姜九先开了口:“为什么要把这些稿件放进盒子里锁起来?”
在姜九面前,男人总是很坦诚,他不会欺骗她,对她的忠诚刻在骨子里。
“我不喜欢你翻阅这些东西,但是我知道你不会为了我扔掉它们,所以我想藏起来。”
“只要我看不见,我就可以骗自己它们不存在。”
就像现在的她待在他身边一样。
只要他不去想,他就可以骗自己姜九是因为喜欢他才回到他身边,而非是因为她太过于思念已故的郁景州,找他做替身。
姜九踮起脚,亲吻他的嘴唇。
像是在安抚他,也是变相地修补自己因他而疼起来的心。
他就是他,可现在的他却觉得她爱着另一个人。即便她爱着别人,他还是如此死心塌地将她当成一切。
“我以后不看了,听你的,把它放在抽屉里。”
她握住他的手,他掌心的伤还没有完全好。隔着薄薄的纱布,姜九都能感受到那条很深的刀口。
他才华横溢,这双好看的手是用来握钢笔的。
现在却增加了一道难以除掉,很突兀的刀疤。
“你给我写了很多呀,我以后经常看你写的。”
“我是抄写的。”他不会写,没文化。
“那也是你一笔一划写的,你写的我就喜欢看。”
说到这里,姜九忽然想起这段时间,郁景州得了空便捧着一本书看,晚上有时间就练字。
在意识到他的意图时,姜九握着他手掌的那只手,都轻轻地颤抖了几下。
她昂着头望着他,“不要学他。”
“我没有资格学他是吗?”
“不是……”姜九打断他的话,“……你就是你,不用去学另一个人。”
“可是你喜欢的是另一个人,我想变成你喜欢的人。”
从小到大,姜九很少掉眼泪。只有在郁景州面前,她才是个爱哭鬼。
因为知道他会无底线包容她,会始终站在她面前,以保护她的身份。
所以她一次又一次,即便摔得没那么疼,也会矫情地跑到他跟前说很疼很疼。
她就是喜欢享受他的疼爱。
被他偏爱的她,自始至终都有恃无恐。
此刻他短短一句话,姜九在眼眶里打转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见她落泪,男人眸色显然慌乱了,“姜九……”
姜九勾住他的脖子,将自己的唇贴在他的薄唇上,“我喜欢你是真的喜欢。”
“喜欢没有才华,写字不好看还摘抄了八千多条句子的你。”
“喜欢为了我奋不顾身,拼尽一切,甚至甘愿去模仿另一个人的你。”
“我想明白了,我最喜欢的还是本来的你,不是那个才华横溢的郁景州。”
她注视着他,彼此的呼吸都能近距离感受到。
“所以不要再学他了,知不知道?”
郁景州有点呆。
他断片许久,才木讷地点了一下头,好像听懂了她的话,好像又没有听懂。
姜九无语凝噎:“……”解释不通呀!
她也不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在说话哄人这方面没什么技巧。
姜九一般都是做大于说。
她伸出食指,目的性很强地摸了几下郁景州的腹肌。
女人亲吻他的唇角,贴到他的耳畔,娇媚道:“抱我回房间。”
橙黄色的灯光晦暗不明,略显暧昧。
郁景州在这件事上反应很快,姜九的尾音还在嘴边,男人就已经把她抱了起来,大步往卧室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