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家、权谋、心艺更是走马观花,看看而已,不想也罢了。
忽然忆起,临归之际,曾与大师兄客绝、小师妹朔青凌有一约,如居城内,便在东城门做一标记,以得相聚。
想到此处,秦渊顿时充满了希望,心想,若寻得几位师兄弟,找他们合计一下,说不定有些出路打算了。小师妹朔青凌是赵国舞姬,远在千里之外,恐难寻得,大师兄客绝却同在应国,秦渊心中如有团火顿时点燃,一跃而起,朝最近的城池“边苍”走去。
走了数个时辰,远远见到土黄的城墙时,天色却已晚了,秦渊虽是心急,却也没有莽撞,找了棵树,费了半天力气爬了上去,看向城门,顿时暗暗心惊。
只见城门口已无行人,一队兵士出将而来,由一个骑马的军官领着,足有三五十人,队伍最后却是辆笼车。一行人远远而来,秦渊见其来势,已知定是去干那乘夜四处掳人的勾当,将那周边的难民、农夫、乞丐、穷汉,见着便抓,关于笼中,回城便会卖成奴隶。
秦渊不敢迎将上去,小心的远离黄土驿道,伏着草丛,避开了那队兵士,靠近了城门。伏在草丛中,想待夜深了,城门守卫困了以后去做个标记,大白天在城门边写写画画他是不敢的,还不被乱刀架死才怪呢。
趴了一会没等那四个破烂军服的守卫睡着,秦渊倒是困了,迷迷糊糊之间被一伙人声吵醒了,睁眼一看,原来是那队出城掳人的兵士回来了,后面的笼车空空如也,那领头的骑马军官显然已是气急败坏,一路污言秽语的咒骂,走到城门口,见守门的四个兵士还在抱着木枪打瞌睡,策马上去就着手中的鞭子便抽,顿时打的首当其冲的一个兵士翻倒在地,皮开肉绽,滚地哀号不已。
秦渊大气都不敢一出,生怕被兵士察觉,可正在此时,一道冰凉之物却钻进裤衩之中。
“蛇!”秦渊想也没想,猛的跳了起来,不停地甩着裤腿,终于把一条青绿的小蛇甩到了一边的草丛中。
结果就是这样了,秦渊顺利的住进了肮脏腥臭不已的笼车,顺带周身挨了几个拳脚,他倒也光棍,知道在劫难逃,伏地护头不做反抗,倒也省了吃些苦头。笼车驶进城门,便被那群军士随意的丢在城墙角下,旁边便是马棚,草仓,茅厕等破旧房屋,那军官见秦渊瘦弱又未反抗,倒是不做担心,连守卫也没派驻,骂了诸兵士几句便各自散了。
待周围一片漆黑之时,秦渊摸向笼车的铁锁,那时在白慕容那学了一些巧器道理,倒是正好用上,这铁锁破旧不堪,本不难开,可却愁无甚工具,秦渊从笼车木栏上花了个许时辰,方才抠下一点木枝,只抠的指甲开裂,也顾不得许多,又费了半天,终于在“咯”的一声下铁锁被打开了。
秦渊轻手轻脚的跳下车来,又把铁锁锁上,靠着墙根树影里向城中走去,心想,这无处可去,先找个地方睡一觉,天明且去市集看看,看能不能寻个去往哪个大城的商队之类的,在边仓遇到大师兄的几率几乎为零啊。
夜近四更,街上空无一人,也无兵士巡街,一间间破烂的草屋立在土街两旁。
秦渊漫无目的,忽见一宅门头塌烂,似无人居住,便爬将进去,找了个尚有茅草顶的房间,扫去蛛网灰尘,找了块平地便坐倒,本想睡倒,却忆起周身武艺却没了,便起身打坐,依照命理之养气心法,吐纳呼吸了一番,又将周身血脉活动了一下方才躺下。
边仓小城地处应国西南,离景国边境约有三百多里,土地较为荒凉,山丘也无险要地势和地华物产,离此最近的大城为靠近南面囚牛山的“刚舍“城,离边仓仅两百里路。那便是秦渊想去之地,一则为应国南方最大的城池,二则囚牛山尽是山林,初见客绝时他身上打扮颇似猎户,定是居于山林边,想那客绝本是豪迈威猛的英雄种,必不会默默无名。
好,不管能否寻到去刚舍的商队,便奔那而去,若能遇见大师兄便好了。秦渊想着想着渐渐入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