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和尚双掌合十神情凝重:“阿弥陀佛,这位施主你你身上附着了十分凶煞的百年游魂,此游魂永生不灭不能入六道轮回,一向只得附着在供人驱使屠杀的牲畜之上,方才你不听我劝杀了他附身的毛驴,此刻这游魂已将你的身体作为新的宿主,施主,你听贫僧一句话,将这‘沁生丸’吃掉,虽不能驱除这游魂,但也可保你身躯、意志不被那游魂驱使……”
那和尚说话间从怀中掏出一枚看上去乌油油的仿佛泥丸一样的药丸,冷香袭人。递给高士兴。
“一派胡言!”高士兴冷哼一声打断那和尚的话语:“我修为高深都不曾见到甚麽游魂,你个肉眼凡胎手无缚鸡之力的和尚又懂得什麽?”
高士兴瞪视着他:“怎麽?我杀了那叫驴,你想承上天好生之德给那牲畜招魂诵经?”
“别挡路!就算你是个出家人,我也一样不会手下留情!”高士兴冷冷得道,一挥手便将那和尚甩到路旁,和尚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他本来呈给高士兴的“沁生丸”也脱手滚落在地上没入路边草丛中。
看着高士兴扬长而去,那和尚趴在地上一脸无奈。
“阿弥陀佛,佛祖道众生皆苦,然却依旧有着许多人不听人言,不听人劝,平白的增添自身与世人更多的苦痛,可叹!可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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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士兴越走越发觉得寒冷浑身打颤,想要祭出仙剑“绮思”奈何竟然手身皆颤使不出一丝力道。心中感觉诧异,事实上那和尚所说的一切他并不是没有怀疑,只是一向心气高傲又怎能从一个肉眼凡胎的和尚那里接受药丸救济?
脚下渐觉沉重异常,步履踉跄沿着那条弯曲小径一路前行,行至一个小河湾,高士兴不经意间向那河水中望去,登时震惊无比。那明澈如镜的水面上清晰地呈现出了他的倒影。
那却是一个双臂紧紧环抱身前缩脖缩脑颤抖的仿佛寒风中的枯叶的人,他的发丝、眉毛、脸颊……浑身上下每一处地方都结成了凝霜,望去直如雪人一般,那却是一个即将冻僵的雪人,吐出的呼吸之气都在空中凝成寒霜……
“不!不!这不是我!这不是我!”高士兴大叫,然而却发现声音触喉而出却化为满是颤音含混不清的呻吟!
恐惧,那发自内心深处的无名恐惧一下子攒住了他的心!
高士兴调转身体用尽全部力气狂奔、呼喊……寻找着那方才劝说他的素衣和尚。
然而当他精疲力尽的回到方才遇见那位和尚的所在时,一切依旧,却惟独不见那和尚的身影。
机会的光临只有一次,抓不住,便错过了,有时候那错过便是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