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何,我就是放不下呢?
放不下呀。
这位南宫世家大小姐伫立云端,仙剑丽都之上落泪自伤。
云端下,丁令扬已走进了那间小酒馆坐在了原饮对面。
“来一壶酒!”丁令扬道。
“我原饮的酒从不轻易请人,你凭什麽要我请?”原饮笑道。
“凭云翔!凭虹影!还凭有个人要我叫他大哥!”丁令扬笑道。
原饮哈哈大笑:“好!那麽大哥就请你一壶!”
他的手轻轻摇了摇,那一只逍遥酒仙葫芦,忽地变成了两个。
他将它随手抛给丁令扬。
丁令扬轻轻接过,仰头一饮而尽。
原饮笑道:“跟我原饮在一起,这麽好的孩子也要变成烂酒鬼!看我的影响力是多麽巨大啊!”
丁令扬却笑而不答,又是一壶饮尽。
“兄弟,你今天有什麽不对劲?”原饮道,“多饮伤身!”
在一个酒鬼口中听到这样的话,丁令扬只觉得有些哭笑不得。
“你心疼这点酒!不至于这麽小气吧!”丁令扬看着原饮。
原饮却忽然仰头吟道:“妾发初覆额,折花门前剧。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十四为君妇,羞颜未尝开。低头向暗壁,千唤不一回。十五始展眉,愿同尘与灰……”
丁令扬识得这是诗仙李太白的《长干行》,却不知他忽然吟诗却是何意。
黛青色远山横斜,在这夕阳光线中,听着原饮清朗的声线,吟着这一首诗,却是别有一番风味。
原饮吟罢道:“情,都是一个情字,两小无猜,却是最难解。有时候我想,也许就是这两小无猜才会让她忽视我的存在,熟悉我的存在,以至于不会对我有情。”
丁令扬心中一震,却觉得原饮所说很有道理,也许,便是与师姐朝夕相处,一同修炼,才会令她习以为常,不会放在心上。
听原饮似乎也有苦衷,却也对他与自己都心生怜惜。
事实上,原饮见到李悦妮与丁令扬在一起时的情形,聪明如他,对这两位之间的关系却也看得分明。
原饮举起酒葫芦大声道:“兄弟,让咱们为这两小无猜喝上一杯!就因为这一句,咱们注定要做她们的兄弟,而不是恋人!”
丁令扬手腕一抖,一蓬酒泼洒出来。
半晌他才举起酒葫芦:“原饮,我不信什麽注定!”说罢,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