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清也没追问后事,总之案子已破只待大理寺结案,再没她什么事。
“那香制得非常仓猝,总而言之还行吧,离正宗还差些。”
年香凝苦哈哈地说:“还不够正宗?我真闻不了那味儿,还因此扔了一套衣裳呢。”
董慧言敲她一下,“你还想索赔不成?”
年香凝忙道:“我没有这意思。清姐儿可别误会,只是随意提一下。”
颜清笑道:“到时我送你两个香囊算是补偿吧。”
刘子问趁机道:“我觉得听者有份才够意思,世子你说呢?”
许佑轩对颜清敬而远之,即使得了她送的香囊也会束之高阁,却是附和着刘子问的雅兴,“没错,颜姑娘你可小气。”
接下来有董慧言带头,讨论怎样的颜色和香料更配,毕竟他们身份高贵,总不能与平民用同一款吧。
赵禾那席已经醉了三个,还有容志和祝四未醉,但也离醉不远,而赵禾尚算清醒,听到有香囊送,也凑了个热闹带着几分醉意道:“我,我也要,七里香吧,海棠好像更好,都可以,谢谢大小姐。”
许佑轩道:“我想要一个白色的,檀香较好。”
刘子问道:“我也喜欢白色,丁香吧。”
董慧言忙道:“丁香好,我近日也喜用丁香。嗯,我也要白色,”差点想说也要丁香,怕刘子问反感才改口:“兰花吧。”
她再次凝着刘子问,颊飞红霞。
刘子问不过回了一个礼貌而疏离的眼神。
颜清一一记下,为了掩饰自己过人的记忆力,让苏桅草取来纸笔记下,“兄长已经在接洽香料进货的事,等材料齐了,我先做你们的香囊。”
年香凝开心地拍手。
席间言笑晏晏。
赵禾坐的那桌,所有人都倒下了。
散席时,容氏兄弟被送到蓬莱客栈,而夏松和赵禾则在厢房歇下。
颜清心情愉悦,回到卧室洗漱更衣,不一会儿也午睡了。
约莫申时,王保有来访。
颜清尚在午睡,由康宁接待。
王保有告知康宁,臻木记少东家因有事到外地去,手头上又有几单工序非常庞大的活没完成,所以兼顾不了他们铺子,得另外找一家。
康宁一点也不意外,本来是看卫府面子来的,现在卫公子远行,对方为了避开清妹找个理由婉拒无可厚非,“王管事还有其它推荐的吗?”
王保有来之前已经斟酌过,其它几家大的木匠店应该和臻木记一样婉拒,毕竟颜大小姐得罪了不少人,另外又有口风透出来,说锦阳公主因她而禁足,做生意的都是平头百姓,又有谁敢与颜大小姐扯上关系?
“小人建议启用乡里的木匠,我这打听到一个人,听说手艺非常好,只是说话结结巴巴不擅交际,一直在乡里帮人做些小活计为生,我们若是去请他定然不成问题,不过修葺需时更长,康爷意下如何?”
康宁觉得可以试一下,“他在哪个乡,我和你一起去一趟吧?”
王保有道:“在木甲乡。”
那么巧?康宁正好要去木甲乡打听沈静诗的身世,正愁着没由头去,现在可是明正言顺去了。
“我都有空,看你什么时候方便?”
王保有担心夜长梦多,当即决定明日清早去,“康爷您看如何?”
二人坐马车去,晨早出发,中午能到。
康宁自是同意,可他没说要带沈静诗。
颜清睡到傍晚起来,听康宁提起此事,有种山不转水转的畅快感,一切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兄长思虑周全,还是别带诗儿好。明日我陪她玩耍,你不用担心。”
说好了此事后,康宁问起颜清关于刘子问的事,“你和他熟吗?”
颜清答道:“有过三面之缘。”
她将与刘子问之间的事说与康宁知,只隐瞒了刘子问提及的不愉快的事。
康宁苦笑道:“真是难为你了。对了,愚兄共有二万两银子可供你支使,切莫再为银子一事忧心。”
颜清知道有一万五千两是夏萤的,“兄长,你还真打算把夏世子的银子视作自己的吗?”
康宁理所当然地说:“他要我办事,我收酬劳属实正常啊。”他看了看正堂四周,就苏桅草从旁侍候,压低了音量道:“御史大夫那事儿很难办的,而且牵扯到朝廷,风险极大,我们答应了接这活计,那这银子就是自己挣来的,随便你花。”
颜清很是忧心,“兄长一定要注意分寸,那些达官贵人可没一个善茬。”
像上次她答应与夏萤交易替他做事,招惹了二皇子,现在可是个泥潭,看什么时候陷进去而已。
康宁经过绑票一事,对夏萤其实改观不少,“可能夏世子并没我们想象中坏,御史大夫虽深得圣宠,但他不是个好人,我感觉夏世子暗中在对朝堂上的大蛀虫下手。”
“兄长您真是傻了吧,我都不是好人,还说他们呢。”颜清嗔道。
康宁固执地解释:“清妹你可别对朝堂上几个大人物有偏见,有的官为了一己之私不顾万民之址,他们只管中饱私囊,可有的官他也贪,可他办实事啊,那就叫好官,老百姓拥戴他。”
听上去有几分道理,可颜清担心康宁被夏萤利用,若然出事只能自生自灭,“御史大夫的事你很了解吗?还是听世子说的?”
康宁冷笑道:“他还未高居庙堂时是地方大员,可没少折腾当地百姓,几年前还有一桩很轰动的冤案,听说是他的手笔。”
颜清明知康宁手里能掌握的情报有限,连他都知道的事并且摆到明面来说,京城中喜好谈论时事的人大概也知道,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夏萤要整治御史大夫信号?
罢了,别猜测他的事,免得再次惹祸上身。
“你小心为上,我们最好别招惹那些权贵。”
康宁点头答应,“放心吧,为兄会慎重行事。”
过了一会儿,赵嬷嬷来报,说有人应聘帐房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