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皇后去看望珏神医,免了六宫拜见,反正也闲来无事,嫦美人便到宁坤宫拜见淑妃,俩人有说有笑谈得甚欢,直到聊起贵妃,嫦美人一副很瞧不上的模样。
“有家世又如何,瞧当年的敏妃,还不是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嫦美人也是听宫中老人说的,敏妃这号人物来头可不小,想当年也是宠冠后宫一时。
“妹妹所言不错,本宫一直觉得,后宫不该有仰仗家世之风,妃嫔们更不该因此有与生俱来的优越感。不过这些话,在本宫这说说即可,叫外头的人听见恐要生事。”自古英雄所见略同,嫦美人和她何尝不是呢,放眼望去后宫,若不是被出生所困,她如今岂不身居后位。
镇王府,王妃内室。
侧王妃的贴身侍婢,眼下正替她梳妆,一名婢女则跪在一旁,头埋得低低的,身子骨仿佛在瑟瑟发抖。
摸上一点唇彩,她满意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岁月静好,这些年有王爷的宠爱,也没想象中老得那么快,她憋了眼地上跪着的婢女:“王爷昨日告知本宫,你蓄意妩媚勾引。”
“侧王妃恕罪,奴婢不敢了。”小婢女年轻貌美,换作哪个男人看了都心痒,也就只有王爷,十六年待她如一日。
“赐死,丢去乱葬岗。”侧王妃微微勾唇,这样的人得轻描淡写除去,才免得碍眼。
“不要啊!奴婢不敢了!真的不敢了!”婢女头都磕出血了,可侧王妃依旧面不改色,直到见她被拖下去后,侧王妃才心满意足点头。
梳妆后,她来到王府正殿,此时王爷刚接完懿旨,见到她来,镇王笑得开怀:“嫊儿,太好了!从此以后,你就是本王名正言顺的正妃了!”
瞧了眼镇王手中的懿旨,她猜到是姨母的旨意,等了那么多年,先帝也不在了,如今这种滋味百般复杂,她上前准备行礼:“妾身谢过太皇太后,谢过王爷。”
镇王急忙阻止,眼里透着爱意,皇室里宠妻无度的,也仅有他一人:“诶,你我之间,何来言谢。”
“恭喜王妃娘娘。”正殿内的侍从和侍女们纷纷跪下,磕头向王妃祝贺。
“韵兰入宫两月有余,眼下正被禁足着,虽然来信说伤势已好,可臣妾担心,也不知她心中是何等滋味。臣妾已是正王妃,入宫觐见太皇太后应该也方便些了,臣妾想明日便进宫看兰儿。”如今作为太皇太后的嫡儿媳,想来也无人敢说三道四,她倒要看看如今的后妃们都是些什么货色。
想起后宫内,她更牵挂那未曾与她相认的女儿,虽然姨母将她保护得很好,可想到前些日子安乐公主被长公主掌掴,她这心里的怨气便节节往上升。
“不合适吧?此事兰儿有错在先,不如待她解了禁足,本王再请奏圣上或太皇太后,到时再入宫看她。”镇王还算明白事理,就算要袒护女儿,也得分清楚时候和状况。
“王爷,您身份尊贵,是如今太皇太后膝下唯一嫡脉,何须称李高扬为圣上。那高扬,当年只是太师庶女之子,更何况,她的生母还做出如此卑劣之事,谋害大长公主,令皇室蒙羞。”王妃话里有话,其实打从心底更看不起高扬的生母,高扬乃是同父异母的庶妹所生,如今让女儿入宫也是委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