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只管说就是。”牧倾远淡淡道。
姜妤顿了顿,忽然犹豫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用刚才突然想到的这件事情去兑现这个意外的承诺。
好像有点不太划算的感觉。
牧倾远看她犹豫不决的样子,很有耐心地走到一边坐了下来等她。
“皇上,臣妾希望皇上能答允臣妾——”姜妤说到这里,又停了下来,她居然感觉自己有些不好意思。
“姜贵人只管提就是,你是想要升位份,还是想要什么奇珍异宝……”
“臣妾想要明熙宫。”姜妤打断了他。
“明熙宫?”牧倾远一愣。
“是。”姜妤干脆都说了出来:“臣妾觉得明熙宫甚好,想整修整修,住得更宽敞些,可内务府的人说,臣妾位份不够,因为明熙宫偏僻破落才能让臣妾一个人住,若要修缮房屋他们是不会出钱出力的,也不会准许。”
牧倾远沉吟半晌,突然笑了:“姜贵人的这个要求不难,回头朕告诉高义,准你一直住在明熙宫就是,你要修屋子只管修,朕让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要是缺钱,朕也可以借给你……”牧倾远又补充道。
听到这个“借”字,姜妤的心里又觉得好笑起来。
刚才这白玉牌给的大方,可轮到真金白银了,他可就又抠门了。
果然牧倾远还是牧倾远。
“臣妾不缺钱……”姜妤说了一半,突然感觉不应该把话说死,赶紧补充道,“现在不缺钱,缺钱的时候一定会来找皇上的。”
牧倾远不由微笑了笑。
这个姜贵人虽然不容易被“收买”,可小算盘还是打得很精啊,她这是要在宫里置办她自己的宅子吗?
现在牧倾远可以肯定,面前的这个姜贵人不是那种想要讨好自己取悦自己,然后换取荣华富贵的女人。
否则这会儿她应该提的是要位份,要换更加华丽的宫院居住,而不是拿这么一个天大的机会,换死守那个远得要命的明熙宫。
假如她提了那些要求,自己也会全部答应下来,只不过……
“皇上,既然您已经答应了,那么这块玉牌还请收好。”
姜妤见他应允得爽快,也很开心,马上把脖子上的玉牌摘下,用双手捧着走到他的面前。
牧倾远挑了挑眉,居然连这块玉牌她也不贪心?
牧倾远伸出了手,把玉牌接了过来。
刚才他还有些后悔,不应该把自己这块经常佩戴的玉牌就这么随随便便地给了出去。
虽然迟早拿得回来,可总是在别处。
现在他忽然有些犹豫,他觉得即使把玉牌送给她,也无不可。
不过既然拿回来了,他也不以为意,随手放到了一边的茶几上。
“皇上,如果没有别的事,那臣妾告退。”见牧倾远的话说完了,姜妤提出了告辞。
“也好,你回去休息吧。”牧倾远沉吟了下道。
他拉了拉一旁垂着的一根粗绳,舱门外响起了清脆的铃声。
船夫敲了敲门,问道:“皇上,请吩咐。”
“让他们把小舟开过来,姜贵人要回去了。”
“是。”
他们沉默地坐了一小会,船夫又在舱门外道:“皇上,姜贵人,船来了。”
姜妤站起身,又向牧倾远道了别,便转身往舱门外走。
走到门口时,忽听牧倾远在她身后问:“昨日罗贵人下的药,你没吃进肚里去吧?”
姜妤的脚步停了停,他这个问题问得有些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