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医自然大喜过望:“多谢多谢!有劳了张老先生!”
说着,他又回去睡大头觉了。
张太医带着医女到了外头,来人是个身材魁梧面容端正的年青太监,满脸的焦虑。
他一见张太医就抓住他的胳膊不放:“大夫!哦,不是不是,太医!快跟我走吧,我们娘娘烧得厉害极了!”
张太医被他抓得生疼,只好拍拍他的手:“小公公,你放手,咱们现在就走,边走边说。”
于是一路上张太医已经大概知道了病人姜贵人的病情,心中有了数。
“莫急,莫急,应该是皮外伤。”
“张太医,您老人家说的可作数?”
张太医一皱眉:“小公公不认得我?”
“不认得。”福贵老老实实地回答。
张太医一吹胡子,自己家族世代从医,自己的父亲和自己都是宫中太医,自己也是侍奉了两代皇帝,这个小公公也太孤陋寡闻了些。
他不禁摇了摇头。
那个医女插嘴道:“这是张医令,平日里专给皇上看病的,医术是太医院中一等一的。福贵公公你尽管放心,姜贵人不会有事。”
福贵一听,又一把握住张太医的手:“张太医,谢谢,谢谢!”
张太医心道自己还没治呢,这就谢上了……
到了明熙宫,病人在昏睡,张太医把了脉,看了伤口,便让医女重又换了外伤药,再开了个方子内服。
这本是一件小事,不过第二天上午,张太医去给皇上请平安脉的时候,牧倾远见他眼中都是红血丝,眼窝凹陷,便关心地问了一句:“张太医昨夜没休息好?”
张太医赶紧解释:“昨夜微臣在太医院值班,夜里出去出了个诊,微臣年老,回来后错过那个点,就失眠了。精神不济,请皇上见谅。”
牧倾远随口问他:“出诊?宫里有谁病了?”
“是明熙宫的姜贵人。”
“你说谁?”牧倾远听到一个熟悉的名字,有些意外,不由地反问。
“姜贵人,明熙宫的。”张太医又重复了一遍。
这回还不等牧倾远说话,一旁的高公公先追问起来:“姜贵人怎么了?得了什么病?要紧吗?”
这话问得张太医也有些紧张,他想了想才回话:“姜贵人是外伤加上风邪,高烧不退。不过微臣用了药,今天应该会好转,午后微臣还要再去明熙宫看一看。”
牧倾远的眉头紧蹙:“外伤?什么伤?”
“这……”张太医突然犹豫起来。
宫里的事,不可说错一句。
“老张,你说实话就是了,别支支吾吾的!”高公公不满道。
“是。”张太医斟酌了下,“依微臣的判断,姜贵人肩头的伤像是极短的时间里受到了外力重击形成的。”
“外力?不是自己摔的或者被东西砸的?”牧倾远问。
“应该不是。”
张太医诊完脉,心中打鼓,就怕自己刚才说错了什么。
张太医下去了,牧倾远看了看高公公:“高义,你知道些什么?”
“奴才知道太后娘娘要办中秋宫宴,摆在姜贵人的明熙宫里。明熙宫中的房屋要修整,因此太后娘娘还自掏了腰包。但是这件事和姜贵人受伤有没有关系,奴才不知道,奴才现在就去查。”
高公公可是知道姜贵人在皇上这儿的分量,不管有没有关系,估计自己的锅背定了。
果然,一个时辰后他来回话,被牧倾远骂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