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担忧的看向她问:“会不会很麻烦,你如今已经够难的了,先顾着自己,别再为你父兄忧心!”
“不会,金世子慧眼识人,他曾多次在我面前称赞父亲忠勇。”宋池月淡淡笑着,宽慰何氏。
何氏面色稍霁,捏了捏她的手,“你在金世子身边可还适应,可有什么为难之处?”
“女儿一切都好,阿娘不用忧心。”宋池月笑意温软。
“那就好!”何氏眼神有些飘忽,像是想到了什么,转了话头道:“对了,前几日我出门时,遇到了一个娘家的族中子弟。你也知道,阿娘母家已经没有几个人了,看到同族,难免亲近。
我瞧着那孩子很是聪慧得体,倒有几分你舅舅当年的气韵。他知道我正在看宅子,便挑了几处拿给我看。我觉着其中有一处三进的还不错,价钱也合适。”
“阿娘喜欢就可。”宋池月淡淡一笑,眼睫颤动,凝神思索,低低呢喃:“那位何家表兄,竟有几分像舅舅吗?”
何氏一族在二十多年前蒙难,族中子弟都死得差不多了。而她阿娘口中的舅舅,就是阿娘唯一的亲哥哥,当年何氏族中最出色的子弟——何郢初。
据说,那是一位真正如朗月清风一般的年轻才俊。只可惜,还没活过二十岁便死了……
“嗯!改日空闲时,带给你看看。没了氏族支撑,他一个人在盛京也是不易。说是正在书院勤学,明年也准备科举入仕。”何氏面露惆怅之色,想到自己原本强盛的家族如今衰弱成这般,心里到底有些难过。
“好,有空我也想见见这位表兄。说不定日后还能相互扶持!”宋池月乖巧应着,也是在刻意安慰何氏。
何氏的笑容果然真切了几分,轻轻拍了拍她的手,“若能如此,那便是最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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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池月就这样陪着何氏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等何氏舒心了,才跟她辞别。并以云老夫人送的礼物为由,请她乘坐自己的马车回去。
何氏知道女儿繁忙,也不多扰,体贴的应下了她的请求。
宋池月将何氏送上了马车,并让浅草跟着伺候,等马车转过街巷时,她又下车从偏门回到茶楼,换了身衣裳后,从后门骑马离去。
……
东宫,东华殿。
成琰正倚靠在临窗的暖炕上,一脸烦躁的翻看着一本书册,一个黑衣护卫突然悄然而入。
“禀殿下!宋护卫今日巳时一刻出门,去了一间叫茗缘居的茶馆,在里头待了一个时辰。”
“茶馆?”成琰放下书册,微微蹙眉,“是去见了什么人?”
“是宋护卫的母亲何夫人。”黑衣护卫肃然答道。
“哦。”成琰心头一松,“已经回府了吗?”
“这……”黑衣护卫犹豫了一下,“没有!宋护卫似乎发现了我们,路上好几次想甩开我们……让属下险些跟丢。”
成琰俊眉微抬,眸光幽暗,“她这么谨慎,是要去何处?”
黑甲护卫单膝跪地,头垂得更低:“宋护卫,去了一家名为清乐坊的妓馆。”
“……”
妓馆?她去妓馆干嘛?查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