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惦念着,猛然间想起成琰说过的话,他脑中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些不堪的画面,混乱间仿佛听到了阿月的挣扎哭喊……
这一刻,心再次被揪得生疼。
他还是不信,阿月会主动爬上成琰的床榻……
她是什么样的性子,即便真的对成琰尚有旧情,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
“世子!”迷蒙混乱中,金铭锐忽然听到有人唤他,是那个他此时最想要听到的声音。
黑云压城,天色阴暗。
“阿月……”
他猛然回头,眼前浮现出那个身着玄金侍卫服的纤细身影。
看到她,他瞬间什么都不顾了,只想立即回身奔过去……
“爷!”
随着一片混乱的惊呼,金铭锐轰一声跌下马来……
……
“殿下!”四喜急匆匆跑进露翎殿,看向颓然坐在桌案前,以手支额的成琰,哽声道:“世子爷从马上跌下来了,伤……伤了腿,流了好多血……您要不要过去看看?”
“……你说什么?”成琰愣了好半晌,猛的抬起头,眼神是瞬间的惊慌失措。
“世子爷……”四喜声音哽咽,才开口又被成琰冷声打断。
“派车把他送回去长广王府……他现在不会想要见到我的。多传几个御医过去……回来报给我。”
成琰声音微哑,以手掩面。像是无力面对。
殿外酝酿了一上午的雷云终于在此刻汇聚,霎时雷声轰鸣,大雨倾盆。
-
宋池月心事重重,睡不着,干脆就没睡,听到外头的雷声,起身去关窗户。
几滴带着凉意的雨打在了她手背上。她微微仰头看了眼外头的天色。
今年入夏,这是第几场雨了?
果然是大灾的前兆。
她之前旁敲侧击过金铭锐,让他查看户部的帐目,以京河水利为由,顺带留意擅长治水修河之士。
她舅舅顾尚书如今已经投靠了金家,虽然有结党之嫌,但舅舅的能力,她还是信的。
只是帝国这些年表面看着风光,内里实则早被掏空。户部没有银子,江南水患在即,根本拨不出足够的赈灾银粮,届时又要引发不少祸事。
宋池月咬着唇,想到之后要发生的事,目光微凛。
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
她想起成琰书房有些水利图册,还有江南几大河道的图纸,咬了咬牙,向门外走去。
可刚推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又忍不住蹙眉,愣了一下,问道:“殿下有事?”
成琰的表情有些奇怪,眼神晦暗,薄唇紧绷,浓密的睫羽垂下,像个犯了错心中有愧的孩子。
看到这样的他,宋池月微怔,眉头蹙得更紧了,别过头,眼神有些复杂。
“你要去哪?”成琰好半晌才开口,声音沙哑低沉,嗓子似乎有些不对劲。
宋池月收回视线,淡淡瞥了他一眼:“殿下书房的书,我能看吗?”
成琰没想到她是想去看书,浑身一松,立即道:“自然。你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