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关杳坚决否认。
“你有。”周聿怀说。
“我说没有就没有,你幻觉了。”关杳轻哼一声,她还说不过一个醉鬼吗。
“疼。”
关杳愣了愣,狐疑的问,“你没骗我吧?”她也没用多大劲儿。
周聿怀不说话了,安静的盯着她。
关杳倒变得不自在了,不过她还是嘴硬的说,“你活该。”
她重新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喝水。”
周聿怀接过,当真听话的喝了。
关杳挑眉,除了那副不省人事的样子,喝醉的周聿怀其实还挺乖的。
她笑了笑,准备回房间给他拿个毯子,手却突然被紧紧的握住,关杳看向周聿怀,“又怎么了,大少爷?”
“别走。”周聿怀声音低哑的说了一句,他的眼神像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把什么都写在了里面。
关杳的脑袋一片空白,呼吸也不由得加快了几分,心跳更是逐渐乱了。
“果然是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关杳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你乖乖等我,我马上回来。”关杳像哄小孩子一样笑着对他说。
“所以,先放开我好不好?”说着,关杳轻轻的拿开了他的手,转身的那一刻她的表情立马淡了下来。
强行把周聿怀按在沙发上,并且给他裹好毯子,关杳轻声说,“你该睡觉了。”
周聿怀摇头,关杳深吸一口气暴躁的说,“再不睡,就把你丢出去。”
大概听懂了她的威胁,周聿怀闭上了眼睛。
看来还是威胁恐吓比较管用,关杳在心底暗自腹诽。
不知道他到底睡着没,关杳抬手抵在了周聿怀眉心的位置,指尖轻轻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停在了他薄削的嘴唇上。
“晚安。”
...
清晨的阳光透过被风吹动的窗纱照进卧室里,关杳睡眼惺忪的掀开被子,穿好拖鞋打开房间门。
她全然忘了客厅还有个人,所以毫无形象的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关杳抬眸,余光忽然瞥到某个晃动的人影,她整个人僵住。
“早上好。”周聿怀正在做早饭,跟她打了个招呼。
关杳气势汹汹的走回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这人怎么还没走,竟然还有心情在她家做早饭,脑子有病吧。
几分钟后,关杳换了身衣服走出房间。她轻轻咳嗽了两声,周聿怀看向她,显然已经恢复了平时清冷的样子,“醒了?”
关杳眉心跳了跳,这话怎么那么别扭,搞得有一种他们是老夫老妻的感觉。
她没接他的话,眼神落在他做的早饭上,看起来很有食欲的样子。
不过她冰箱里有什么东西她还不知道吗,为什么同样的食材做出来却相差那么大呢。
关杳坐下,心平气和的说,“一大早醒来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没有一点惊讶,甚至还有心情做早饭,看来昨天晚上的事你还记得?”
“大概记得。”周聿怀给她盛了一碗粥,他做这些非常自然,也不知道此前替多少个女孩这么做过了。
关杳勾起嘴角,撑着下巴好奇的问,“周医生交过几个女朋友?”
“没有。”周聿怀眼神淡淡的,意味不明的说:“不及关小姐情场得意。”
关杳忍不住笑了起来,这称呼又变回关小姐了,她饶有趣味的问。
“情场得意?不知道周医生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宋队长年轻有为,相貌出众,和关小姐又十分恩爱,可不就是情场得意吗?”周聿怀看着她说。
“你以为宋晋是我男朋友?”
关杳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长这么大再没听过比这更有趣的事。竟然有人把她和宋晋当成一对,这个人还是她高中的时候喜欢过的对象。
周聿怀微微皱眉,看她的反应难道不是?
“我想周医生误会了,他是我兄弟。”关杳有些愉悦的说。
“那你之前说的很重要的人不是他?”周聿怀的手顿了顿,装作不经意的问。
“不是,我说的人其实是我...弟弟。”关杳忽然撑起身子靠近他,呵气如兰。
周聿怀抿直了嘴唇,头不自觉的往后仰,避开她的气息。
关杳莞尔,她拿起一根油条坐了回去,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周医生今天不用上班吗?还有时间在这跟我闲聊。”关杳说。
周聿怀不急不缓的扣好衣服领口处的扣子,他的手指修长白皙,并且骨节分明,很吸人眼球。
关杳瞥了一眼他的动作,很快移开视线。
“我先走了,谢谢关小姐收留我一晚。”周聿怀起身,把外套搭在手上。
关杳犹豫了下还是忍不住说,“下次别喝的酩酊大醉了,给人添麻烦不说,而且你身为一个医生难道不知道喝酒伤身吗?”
还有,她不喜欢酒味。
“谢谢关心。”周聿怀说。
“谁关心你,赶紧走。”关杳撇了撇嘴,嫌弃的说。
就在这时,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关杳抬头,和周聿怀面面相觑,“你待着别动,不许出声。”
周聿怀有些无奈的点头,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样子。
关杳皱眉,她在思考按门铃的是谁。如果是熟人的话,她要不要开门?
她走到门关处,透过猫眼看到了一张等得不耐烦的脸,是程闻。
关杳扶额,她转过身打算轻手轻脚的溜回去,悠扬的手机铃声却回荡在这一方小小的空间,让门外的程闻听得清清楚楚。
“关杳,开门。”程闻拍了拍门,脸色隐隐发黑。
关杳闭了闭眼,认命的打开门立马换上一副不悦的表情。
“一大早扰人清梦,你欠揍是吧。还有,不知道要叫姐姐吗?”关杳抬手拍了他脑袋一掌,顺便堵住了门不让他进去。
“几点了你还在睡?”程闻说完,突然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关杳身上穿的分明就是外出的衣服。
“你的睡衣真是正式。”他眯起双眼,手里还提着在陈记买的小笼包和豆浆油条,都是关杳爱吃的。
关杳眨了眨眼睛,大意了,这个谎撒的有些拙劣。
程闻把手抵在门上,“怎么了,有什么是亲爱的弟弟不能看的吗?”他眼里有几分深意。
关杳按住门,吃力的说,“今天不方便。”她拿过程闻手里的早点,“你可以走了。”
她后退几步,用力的关上了门,带起的风从程闻脸上刮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