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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你记错了。”谢听白气定神闲地说。

若不是季姝对自己的记忆持有信心,差点就信了他。

“谢听白,是谁信誓旦旦的说以后碰见我要是多看一眼他就是小狗的。”季姝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

“我说的气话,打脸了。”谢听白垂眸轻笑了一声。

“...”低估了他的脸皮。

“你学两声狗叫我听听。”季姝故意说,她就不信他真的敢。

“汪。”谢听白声线平直,没有半点起伏。

季姝仿佛受了极大的惊吓一样往后退了退,她睁大了眼睛,狠狠的蹙起了眉头。

半晌,她眯起双眼说,“除了卡莱,我们有其他在竞争的项目吗?”

美男计?

谢听白笑了声,低声暧昧地说,“你想多了,我只是单纯的想...当你的男人。”

“你不够格啊,当我的男人要上的了厅堂,下得了厨房,会帮我赚钱还不粘人,挥之即来呼之即去,二十四小时待机,能让我面子上有光,能给我带来福气,八字要合,气场要配,还不克我。我说分手就分手,给笔钱就能从我的世界里消失,干脆利索。”季姝轻飘飘的瞥了他一眼,“你占哪样?”

“都符合。”谢听白一点也不羞愧地说。

“不,你的野心可不止于此。”季姝眸光冷凝地说。

“何必明知故问呢。”谢听白抬手捏了捏她的脸,弯起了嘴角。

“你要的,我给不起。”季姝痛快地说。

“我可以等。”谢听白很有耐心,他的套已经下好了,全看她上不上钩。

庆幸的是他和别人的起跑线从一开始就不一样,在这场追逐里他更有优势。

季姝撇嘴,有一种跟他没法沟通的感觉。

“谢听白,你未免也太一厢情愿了吧。”季姝好笑地说。

“要不要赌一把,究竟是一厢情愿还是两情相悦。”谢听白手指勾着她鸦黑柔顺的长发,垂下眼睑低哑磁性地说。

“赌?彩头呢?”季姝低头一笑,她像是很闲吗。

“我输了,把自己抵给你。你赢了,我任劳任怨的给你当牛做马。”谢听白说。

“谢公子不愧是出色的企业家,好像无论输赢都是你占便宜呢。”季姝还能看不穿他的把戏吗。

“那,赌吗?”谢听白笑声很是愉悦,把头靠在她肩上。

“不赌。”季姝面无表情的扭过头。

“怕了?”谢听白语调微微上扬。

“我又不是幼稚的三岁小孩,激将法对我没用。”季姝咧嘴笑了,露出了一口大白牙,无懈可击。

“会有用的。”谢听白突然在她眉心烙下一吻,带着虔诚的意味。

季姝猝不及防又被他偷袭,眉心一烫,她眼角轻轻抽搐,觉得简直不能再忍,于是抬手猛的拍在他脑门上。

“啪”的一声,他的皮肤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起了红印子。

谢听白还没来得及反应,两人同时听到一道很明显的倒抽凉气的声音。

他们不约而同的看了过去,关杳目光炯炯的盯着两人不知道看了多久。

气氛凝滞了一瞬,关杳怔怔的出神,脑子里在快速的做出应对方案。

意外撞破了季姝和人亲密,对象是前男友,看样子他昨晚留宿,而且本意是想瞒着不让她发现。

“额...突然忘了我想说什么,打扰了。”关杳掉头就走。

“站住。”季姝皱着眉,用力推开谢听白。

她站起来轻咳了一声说,“有些事不是你看到的那样,要用心去感受。”

“嗯。”关杳郑重的点头,心里却在腹诽她用心看了也认为他俩有猫腻。

季姝张了张嘴,突然无言以对,任谁看了刚才的场景都不会再信她的话,说多了就像是在欲盖弥彰。

“关杳,我句句属实。”季姝板着脸说。

“我没说不信啊,你慌什么。”关杳目光呆呆地说。

“……”

谢听白掩饰的清了清嗓子,季姝咬牙不由分说的踢了他一脚,很疼。

关杳不瞎,她嘴唇抿的很直,疑惑地问,“打情骂俏吗?”

季姝愣是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她额角有青筋暴起,“收起你愚蠢的想法。”

片刻后,关杳和季姝面对面坐着,谁也没有先开口。

关杳瞟了一眼谢听白,他很有主人风范的替她倒了一杯水,展现了恰到好处的绅士风度。

头一回有身为客人的感觉的关杳心情略显复杂,季姝摆着一张臭脸头疼不已。

“前两次见面都没有好好打过招呼,你好,我叫关杳。”她觉得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有必要正式的认识一下。

“谢听白。”他礼貌的颔首微笑,面上带着不远不近的客气。

关杳扯了扯嘴角,尽量温和地问,“你和姝姝...复合了吗?”

季姝顿时神情不善的瞪着她,“关杳,你哪只眼睛看出来的?”

“两只眼睛啊。”她淡定地回。

“我也很想,只是还没征得同意。”谢听白温文尔雅地说。

“原来如此。”关杳似有所悟,“那祝你心想事成。”她笑着说。

“承你吉言。”谢听白无缝对接地回。

季姝握紧了拳头,她深吸一口气压下胸腔中翻腾踊跃的怒气,“你俩还客气上了,要不要一起喝个茶啊?”她语气温柔似水。

“下次吧。”关杳当真说。

“关杳,你故意看我笑话是吧。”季姝抵了抵后槽牙阴恻恻地说。

“没有。”关杳憋着笑意,正经地说。

未免露馅,她果断选择开溜,以防被误伤。

“工作室规则明确,迟到一分钟罚一百块,为了我的钱包着想我真的该走了。”她装傻地说。

季姝沉默不语,关杳路过谢听白的时候还小声地说了一句,“我很看好你,”

她算是看明白了,一物降一物,季姝的克星显然就是这位了,毋庸置疑。

关杳溜得很及时,季姝笑得很温软,像极了暴风雨前的平静,她心平气和地说,“还需要我开车送你吗?”

“如果可以的话。”谢听白说,毕竟他来时就是搭的顺风车。

“砰”的一声巨响,一阵风猛烈的从他面颊上拂过,他无奈的摸了摸鼻子,垂眸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