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我在宅子里的日子太过煎熬,于是干脆向塞伦塞斯夫人请求,再去一趟博高尔特。
我让马车夫在距离邮局还有些距离的地方停下来等我,然后自己一个人步行到了邮局。
“请问有珍妮·希尔顿的信吗?”
窗子里的人在一大堆信件中翻了起来,时间长到我几乎都已经绝望的时候,突然听他说道:“诺,有一封!”
“噢,太感谢了。”我连忙接过那封信,紧紧地捏在手里。
我迅速找了个无人的角度,迫不及待地撕开信封。这的确是画廓给我的回信,里面的内容却让我满心的希翼瞬间化为了飞灰。
信上很坦诚地指出由于我没有什么名气,过去也没有什么骄人的成绩,所以如果想卖画,就只能是寄售的形式,并且需要我本人亲自前往伦敦详谈。
伦敦,曾经是我那样向往、憧憬过的都市,然而现在的它对我来说只有恐惧和恶梦。
我慢慢地走回马车,再一次回到了诺兰庄园。
我想我实在是太过异想天开了,把事情想得过于简单。在这个时代,无论是在英国还是大清,一个女人想要谋生,都远没有那么容易。
生活,再一次让我认识到了这个无比现实且残酷的问题。
贵族女子不需要工作,也不需要考虑赚钱的事情。
中产阶级的女性拥有一定的、但数量并不太多的财产,她们渴望通过婚姻来让自己更进一步,如果找不到适合的结婚对象,她们为了不使自己的生活质量下降,宁愿选择终生不婚。
而贫穷阶层的女子,她们为了生存,只能去当仆人、或进入工厂,在社会最底层艰难求生。
像我这样的人,似乎连当家庭教师都不够资格,因为我并没有去任何一所学校上过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