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江湖人讲规矩,你觉得你讲得通吗?”萧景楼轻描淡写的反问。
“讲不通。”盛寒山认命的回答。
如果真的能讲得通的话,那江湖早就太平了,又何必会时不时的闹出人命,又何必非得搞出一个武林大会,选出一个盟主。
“所以咯,这样的事情屡见不鲜,人们便只能归根溯源,将过错都怪罪在无名楼的头上。”萧景楼耸了耸肩,“因为他们总得要找出一个人,找出一群人,来为他们那不足为外人道的肮脏的私欲买单。”
“所以你也觉得无名楼不应该存在?”盛寒山问。
“不,我反而觉得它应该存在,但不能存在的如此光明正大,毕竟人心是善变和复杂的。”萧景楼笑道。
“后来呢?”
盛寒山冷不防的来了这么一句,萧景楼微微一愣。
“两大盐商的故事,后来呢?”盛寒山补充。
萧景楼继而讲起了之后的事:“南方人爱吃米,这毒下在米中,即便是府中的小孩儿老人都没有躲过去。负责办案的官员清点了一下,幸存者不过十余人,这些人大部分都是府中的下人,而主人无一幸存。经过一番排查,很快就找出了问题出在米中,可沿着大米这条路线,也只能找到赵记米铺。而赵掌柜又的确没有嫌疑,于是线索又断了。这桩案子悬而未决,持续了半年多。直到后来有人提,不如去无名楼试一试,无名楼则是直接卖了自己的客户,很快就查到了李家。于是这双悬而未决的案子,就这么轻易的破了。”
盛寒山沉默,无名楼向来是谁都不亲,谁都不包庇的,只负责打开门来做生意,不论对方打听的内容和自己从前的客户有没有关系,无名楼都不在乎。
因为无名楼不参与过多的恩怨纠葛,只回答表面的问题。也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则,才引来了十年前的围剿。
“所以无名楼从此便臭名昭著了?”盛寒山问。
“诶!早在这之前,就已经有不少江湖人对无名楼颇有微词了。毕竟两大盐商又不是江湖人,他们没有太多感触,顶多算是一个切口。因为这桩案子死了太多人,所以江湖中的人便以此为借口,讨伐了无名楼。”萧景楼道。
盛寒山微微点头,神色复杂的看着萧景楼:“你知道的可真多。”比我知道的都多,盛寒山不由得在心里补充了一句。
时隔十年,第一次有人跟她说这么多信息。原来在外人的眼里,当年的无名楼是这样的。可即便如此,天道自有轮回,那些围剿无名楼的人以此不过是打着正义的旗号,满足自己那不为人知的龌龊心思。